且说吴熳一行在尚家住下,次日因需补给,一时出发不了,只得再叨扰尚家一日。
一早,厨子带上两个护院,挨家挨户收腊味儿、菜干去,因着车上各色米粮也不多了,还需看看庄子上有无上等米面,也得补上些,其他护院则好吃好喝照料着马儿。
胤礽头一日与尚父说好了,要跟他去地里看春耕,因叫兆利寻了身旧衣服,说不得他还要下地试试。
而吴熳,则难得取出了她的妆奁,胭脂水粉调拌在一起,鼓捣了许久,才往脸上抹,胤礽在她身后看得“啧啧”称奇。
原本清冷绝艳的脸,随着大小不同的刷子、细笔抹画,变得秀气平凡,再对着镜子温柔一笑,简直就是另外一人。
若不是他亲眼见证,都要以为妻子被人换了。
胤礽在镜子里与她对望,“收拾朱尔旦的时候,便是这般出去的?”
他恍惚记得兆吉说是个脸上有青痣的。
吴熳点头,不怀疑他有能力查到此事。
只胤礽突然靠近她,手指拨开衣领,在她肩上咬了一口,这回脸上可真是有脂粉,不能咬了,只得另行其道,咬完后,胤礽在她耳边问,“那天背的孩子是谁的?”
“你的。”吴熳面无表情回道。
他的披风,因着担心遇上陆判,便团成个孩子模样背在身上,正好符合丢孩子的疯婆子人设。
胤礽得了回应,愣住一瞬,后将脸埋在她脖颈处笑,半天抬不起来。
喷出的气息,酥得吴熳直痒痒。
那天,她说漏了,此人与她上辈子认知中相同的,不止霸道,还有一点点好色。
胤礽与妻子笑闹过,又啄了她一口才离开。
田间地头多是男子,干起活来出了汗,少不得脱衣绑带的,胤礽不让她去,只叫兆利在家守着她。
兆利见大奶奶完全换了个模样,也吓了一跳,悄摸打量了许久,才将这平淡无奇的新模样记在心里,时刻提醒着自己可别忘了。
吴熳知他的小动作,也不理,径直去了尚母院中,见她正带着两个丫鬟纺布、做针线。
尚母见她模样只是清秀一般,亦惊讶了一瞬。
她想着有那样一副好嗓音,又有一个挺拔英俊的夫君,这位奶奶会更标致一些才是,不想只是如此,不过,想想又不管自家的事,便也不放在心上。
见人蹲着看了好一会儿子丫鬟纺布,尚母好笑问道,“奶奶们日常见不到这个,怕是连针线也不大做吧?”
吴熳只笑着点点头。
纺布,吴熳确实不会;针线,婚前倒是做了些,婚后只孝顺过婆母一条抹额,别的就没了,连胤礽都没得过她的手艺。
尚母只叹她嫁到好人家,享福了。
此,吴熳是认可的,笑着应下。
而后,吴熳边看她们绣花,边与尚母探讨些针法。
午时,胤礽满身是汗回来,好好梳洗一番,才开始用饭。
只才用上几口,便听尚家正房那边传来吵闹声,兆利连忙去探了来报,说是昨日遇上那尚书生,带了个姑娘家来,尚父生气了。
胤礽给吴熳夹了一箸菜,戏谑望着她说道,“还送上门儿来了。”要不要练?
吴熳将菜小口嚼了咽下,才说道,“还不知是不是那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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