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着眼睛横躺在秽桶旁的碎草上,不管刘安云怎么呼唤都是人事不知,张德茂怎么看都是一副昏死过去的模样,可是乘着刘安云的身体挡住了狱卒视线的机会,张德茂的左手却慢慢摸索,将一个小布团塞进了刘安云手里。
发现了这点,刘安云也马上明白张德茂目前的昏迷模样其实是装的,也心领神会的悄悄将小布团紧紧握住,装做关心的样子继续摇晃张德茂的身体,试图将他唤醒。
直到再三欢呼无用,刘安云才无可奈何的放弃,然后以掏银为名伸手入怀,把张德茂悄悄塞给自己的小布团装入怀中,然后才拿出一锭十两重的银子向狱卒说道:“这位大哥,麻烦你去给他弄点伤药和吃的,等我这位张大哥醒了,再告诉他我来过这里,顺便告诉我一定还会在来看他,也一定会想办法救他出去。”
看在银子的份上,狱卒自然一口答应了刘安云的请求,刘安云也这才领着刘全告辞离去,同时刘安云还悄悄留了一个心眼,很小心的查看是否还有其他人在场,结果也不出刘安云所料,监狱的深处,果然出现了一个可疑的人影。
不仅有人暗中窥视刘安云探望张德茂的过程,离开监狱乘车回家时,刘安云还发现自己已经被人跟踪,但刘安云十分冷静的始终没有声张,小心装出了没有发现这点的情况,以免过早的打草惊蛇。
最后,还是回到租住的小院里,刘安云才在郑崇和与刘全的面前拿出那个小布团,打开后发现是一块从衣服上撕下来的布条,布条上面则是草秆蘸血写成的七个字——有人逼我陷害你!
“有人逼我陷害你?贤弟,这块布你那里来的?”郑崇和大惊问道。
“是张德茂张大哥刚才悄悄给我的。”
刘安云低声回答,然后才把事情的经过仔细说了,刘全听了同样大吃一惊,忙说道:“少爷,那张大哥刚才为什么要装昏?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们究竟是什么情况?只写这么一行字给我们?”
这个问题刘安云在回来的路上倒是仔细分析过,马上就答道:“这是张大哥最聪明的选择,刚才你也看到了,他身上到处都是伤,胸口上还被烙铁烙过,他如果不装做昏迷不醒,肯定还得受刑,只有装昏过去,他才可以少受一点罪。”
刘全仔细一想,发现确实是这个道理,郑崇和则分析道:“有人逼张大哥害你?怎么害?莫非是想利用昨天那桩人命案做文章,逼张大哥承认那个兴隆镖局的人真是他杀的,还是受了你的指使?”
“可能很大,想利用张大哥陷害我,基本上也只有这个办法。”刘安云也是这个结论。
“那到底是谁想陷害你?又为了什么要这么不择手段的陷害你?”郑崇和又接连问道。
没有上帝视角,刘安云不得不皱起了眉头,说道:“这个我还真的猜不到,原本我怀疑过兴隆镖局,但仔细分析后又觉得没有这个可能,我是得罪过他们不假,可是过节并不深,兴隆镖局没必要为了那么一点矛盾,折腾出这么大的动静。而且从兴隆镖局在宛平县大堂上的表现来看,他们也没有能力让大兴县替他们做这么大的事。”
“少爷,那会不会是靖海侯?他们还在记恨以前的事,所以又这么不择手段的整你?”刘全提出了另一个可能。
刘安云摇头,说道:“施秉仁的可能也很小,他现在正指望着通过我们的关系抱上和中堂的大腿,事情没成之前,就算施秉仁想这么做,他那个宝贝儿子施斌也绝对不会答应。”
刘全闭上嘴巴,郑崇和则替刘安云继续分析,接着还突然想到了一点,忙说道:“贤弟,有没有可能是福大人家里的那个瞿老三?他上次在你手里吃了那么大的亏,肯定对你怀恨在心,而且有福大人给他撑腰当后台,做出这样的事肯定不是很难。”
回想起自己之前与瞿老三的尔虞我诈,刘安云终于点头,说道:“有这个可能,以瞿老三的人品,也做得出这样的事。”
“少爷,那我们该怎么办?”刘全赶紧又问道。
刘安云又一次皱眉,一度想直接去找福长安帮忙,可是考虑到瞿老三在福家的身份地位,还有自己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求得福长安整治他的奴才——别说银子,要让福长安收拾他的得力奴才,那价格绝对是一个让人瞠目结舌的天价。
还有很关键的一点,刘安云现在也还不能确认这件事的幕后黑手就是瞿老三,所以反复权衡,刘安云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半晌才说道:“没办法了,还是只能是去找你干爷爷帮忙,只要他肯出手,事情肯定就好办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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