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妩摇了摇头,“母亲去得早,我幼时贪玩又总是多病,只学到了她的一点皮毛。”
这倒不是假话,后来姜母去世不久父亲也跟着走了,她睹物伤情,又在姜伯恩的劝说下,从此再也没有碰过和医术有关的东西。
如今想重新捡起来,怕是也难了。
沈瑾赋笑了笑,好像总有法子安慰她,“只学到一点皮毛就会焠刺这么复杂的针法,嫂嫂天赋可不低。”
似看出了她的心绪,他面容温和又透着真切,若有所指道:“只要嫂嫂还想学,什么时候都不晚。”
她一时有些哑然,半晌后会心的露出一点微笑,“谢谢你。”
或许沈瑾赋说得对,她是该试着捡起从前放弃的东西,去继承母亲的遗志。
“小姐,药开好了。”
伙计将药包拿过来,姜妩伸手去接,衣袖里的小瓷罐突然不慎滚了出来。
好在沈瑾赋眼疾手快,接住了即将摔碎在地的瓷罐。
“这是什么?”他将东西递给姜妩,顺口问道。
说起这东西姜妩就忍不住叹气,“那天有毒的燕窝,我留了一点带出来想拿给其他大夫检查。”
这件事沈瑾赋也听说过了,沉吟道:“府医不是说里面是鸩毒,嫂嫂觉得有问题?”
“对,我总觉得那不是鸩毒,可我问了大夫,都说是鸩毒没错。”
“可否让我看看?”
姜妩讶异,伸手道:“请。”
沈瑾赋和医馆里的伙计要了几样东西,都是验毒用的。
姜妩看他用银针挑出一丝燕窝,熟练地使用各种工具细细查验,其实心里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那么多人都说是鸩毒无误,或许真是她感觉出错了呢?
大约一刻钟过去,沈瑾赋终于将东西放下,肯定的告诉她:“你猜得没错,的确不是鸩毒。”
姜妩顿时刷地站了起来,“当真吗?”
沈瑾赋微微点头,“这里面是箭毒木的汁液,俗名也叫见血封喉,一般只有南方才有栽植,很稀少的树,毒性和鸩毒非常近似,所以京城内没几个大夫能认出来。”
“南方……”姜妩思索着,倏然间神情变得冷冽,扬州不就在南方吗?
“怎么了?”沈瑾赋看她脸色不太对,“嫂嫂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没什么。”没有证据的事,姜妩到底不好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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