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之中,许县丞小步快走,来到后堂。
“令尊,文会已经结束了。”
县令赵鸿飞点了点头,放下手中的笔,微笑道:“辛苦。州学学正安排,一州学子云集,大儒坐镇,谈文会友,也算是我们江安县上下为娘娘庆贺的一件大事了,如今顺利完成,你功莫大焉。”
他看着许县丞,十分满意,“近日你辛苦了,先是督造劳工营的滑车,接着又是督办文会,我已命人去送拜帖,晚上宴请郑公子,庆贺他拿下文魁,你与我同去吧!”
想象中许县丞大喜过望,高呼愿为令尊大人效劳的场景并未出现,反倒是欲言又止地站在原地,赵鸿飞眯了眯眼,端起茶盏,淡淡道:“县丞不愿意?”
还在犹豫着怎么开口的许县丞一听这话,也顾不得纠结了,连忙道:“令尊大人,此番文会的文魁并非郑公子。”
赵县令一愣,旋即笑道:“看来那位明泉先生的曾孙是下了血本啊,无妨,明眼人都知道怎么回事,想来郑公子也不会有什么不快的。”
许县丞迟疑了一下,“那个,也不是林公子。郑公子是被人正面击败,四关输了三关,最后将文魁拱手让出的。”
???!!!
赵鸿飞瞪大了眼睛,心头惊愕。
“是谁来了?他州大才?还是中京城国子监的才子?”
许县丞想起那个让自己美梦破碎的滑车运土法,心中暗叹,开口道:“不是这些人,就是那位被您从劳工营中释放的罪囚,夏景昀。”
赵县令手中的茶盏登时滑落在地,在青石板上,摔成了几瓣。
劳工营,将作监大匠张大志背着双手,如同老农巡视田里庄稼一般,在几十架滑车旁缓步走过。
这几天,他每天都来劳工营,已经将这些滑车的原理尽数吃透,并且还想到了好些改进改良的方法,同时想到了很多可以用得上这个法子的场景。
等后面整理成册,回到中京城,光凭这个东西,就能让他交一个让上头满意的差。
毕竟这个滑车运土法的功效实在惊人,用上这个法子后,效率提升了许多之余,乱葬坑也有好些天没往里扔人了。
“这个夏景昀,有点东西啊!”
张大志笑了笑,“老三,你说我要不要发个善心,收他进将作监啊?”
他笑着扭头开口,然后看着空无一人的身旁,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倒是忘了那小子去看文会那场大热闹去了。
他自顾自地想了一会,又看了看观景台的进度,确认没什么可以操心的事情了,便慢慢悠悠地起身朝城里走去。
刚走出没几步,一匹快马迎面奔来,瞧见张大志,马背上的少年连忙翻身下马,“师父!”
匠人身份,自然有师徒传承,这一次张大志便是带了喜爱的三徒弟随行,既能帮自己照料生活,也算增长磨砺。
瞧见徒儿,张大志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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