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晨恢复了公主身份,便被里三层外三层给保卫了起来,曾剑深也是始终离她不超过十步,眼似鹰隼,来回巡视,就算是一只苍蝇都甭想轻易躲过,防卫之严令人咂舌。
赵心一费了不小的劲儿,遭了不少白眼,这才算见到了燕晨。后者却忙着审蒋守静,根本没空搭理他。
彼一时,此一时。
此刻,被绑到廊柱上的是蒋守静,而拿鞭子的却成了燕晨。
燕晨一鞭子抽到廊柱上,蒋守静吓得面色苍白。前者厉声喝道:“三江卫的鱼鳞图册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为什么洪志御有恃无恐?”
蒋守静哭丧着脸道:“公主,我不能说,你还是早点杀了我吧!”说到“杀”这个字,忍不住浑身一颤,显是他真的很怕死,但他还是不敢说。
“看来,不给你用点重刑不行了!”燕晨鞭子一甩,“啪”的一声脆响,蒋守静吓了一跳,赶紧闭上了眼,整张脸都在抽搐。
赵心一凑到燕晨边上小声道:“他怕成这个样子也不肯说,定是家人都被洪志御那厮控制住了,生死皆掌握在那厮手中!”
燕晨望向了赵心一,哼了一声,道:“这么下作的手段你都能猜得出,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赵心一欲哭无泪,暗道:“狗咬吕洞宾,这都什么人啊!”
“你说怎么办?”燕晨前一瞬还是嗔怪,这一瞬却语带几分求助,话锋转得却是天衣无缝,找不到任何破绽。
赵心一翻了个白眼,要不是有事相求,才懒得理会她,“让所有人退去,我自有招对付他!”
燕晨将信将疑,却还是按他所说,让除了曾剑深以外的所有人都退了出去。
赵心一开口道:“蒋守静,我知道你有难处,是不是家人的性命都掌握在洪志御的手中?”
蒋守静不发一言。
“你要是道出我们想知道的实情,我们或许还会救他们性命!”赵心一面色冰冷,“如若不然,不但你没命,他们也同样会没命!”
燕晨心道:“这小骗子心狠手辣,果然不是好东西!”
蒋守静咬牙望着赵心一,眸底带着几分嘲讽,似是在说,杀我容易,我看你怎么动他们!
赵心一更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冷笑道:“你不招,我也不折磨你,还会给你准备一间上房,找人好酒好菜地伺候着,唱曲的、说书的,都给你找些来!”话锋一转,“你说这事要是传到洪志御的耳中,他会作何想?”
“你……”蒋守静咬牙切齿。
燕晨暗暗点头,心道:“果然没看错他,真不是好东西!”
赵心一从燕晨的手中,夺过鞭子,一鞭抽到了蒋守静的胸膛,“说还是不说?”
蒋守静皮开肉绽,唯一的念头也被捏碎,完全失去了抵抗的心思,略一犹豫,叹气道:“我说……”
原来,赵心一所猜不错。蒋守静丢失三江卫鱼鳞图册的第二天,洪志御的夫人便以“赏花”的名义邀请蒋守静妻儿到家中做客,一去未回。待他上门去寻,却被告知,他的妻儿跟着洪夫人一同到鸿恩寺上香去了。他又寻到鸿恩寺,庙里的和尚却说根本就没见过她们。此时,他便明白了大半,再次登门请罚。洪志御也没罚他,只扔给他一句话,寻到图册,管住自己的嘴,他的妻儿自会平安归家,否则的话,洪志御并没有说,只是笑了笑,笑容阴冷,让他不寒而栗。
事后,他暗中打探,发现他的妻儿并不在洪府,不知道被藏到了哪里,连带着那位洪夫人也一同消失不见了,想来便是看管他的妻儿去了。
而洪志御之所以会有恃无恐,不光是因为他控制了蒋守静的妻儿,更是因为,那图册所绘的侵占屯田皆在卫所和府县的官员名下,他却清清白白,更牵扯不到他叔父——都督府的左都督洪江成。这倒不是他没有侵占屯田,相反,真正的大头都在他的身上,所有侵占的屯田他皆有分成,或八或七,还有少数的六或五,完全看他心情。
只不过,这些账目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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