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很多人的关系都是这样,从一开始的无话可说,因为一些奇妙的缘分,逐渐变得无话不说,但最终还是归于无话可说。
拎着空酒瓶走进废弃监狱的龙右在物归原位之后,因为一些奇妙的冲动,小心翼翼地打开李静的那间小屋,正要抬腿走进去,却猛然发现那个大胡子竟还躺在床上,立时又慌张退了出去,重新关上房门。
就在房门只剩下一丝缝隙的时候,屋子里飘出来一句闷闷的话,“我有话要说,先别走……”
龙右愣了一下,那句话里并没有宾语,没有说明要跟谁说,但这整个废弃监狱里此刻只有两个人,除了说出那话的大胡子,也就剩下他自己了,于是他轻咳一声,掩饰尴尬,语气带着几分歉意道,“刚才是想找个厕所方便一下,走错了,打扰到您睡觉,实在不好意思……”
“没关系,我早就醒了……李静出门的时候,我就醒了,知道你是任采的朋友,所以不用这么客气。”
“您是李静的丈夫?”
“别用您字,听着恶心,你叫我海生就行,其实咱俩年岁相差不大,只是我长得稍微着急了点……我不是李静的丈夫,我们只是床伴而已。”
龙右闻言立时瞪圆了眼睛,讶然道,“床伴?这么前卫?”
“不是你想的那样,”因为胡子太长,说话间有几根胡须落进了嘴巴里,海生用力地啐了一口,不想那些胡须却黏在唇边,但他又不想伸手去拉扯,便用力吹着黏在唇边的胡须,声音怪异地解释道,“我们是单纯的床伴,只睡觉,不进身。”
龙右满脸不相信地瘪了一下嘴巴,眨了眨眼睛道,“是是是,男女之间也是有纯友谊的……海生哥,听你这口音不像本地人啊,你也是从外面来的?”
“你见过本地人吗,就敢说我的口音像外面的?”
“见过一些……我之前在好人村那边待了一会儿,和那边的本地人简单地聊过几句,大概知道本地人的口音应该是什么样的。”
“噢,原来是这样……其实我也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只是因为在我的小时候,这岛上崇尚双语教学,而我这人是一根筋,很难兼顾两种语言,所以我的口音就变得有些不伦不类。说起好人村,我之前也是在那边住着的,我爸也是在那边住着的,我爷爷……据说六十岁之前也是在那边住着的,我们祖孙三代加起来为了那个村子兢兢业业奉献了将近一百年,但就因为我砍了一棵树,他们就把我赶了出来。”
“一棵树?”
“一棵树,有六米多高。”
“那应该是一棵长了快百年的树,砍了确实可惜……”
“可那棵树本就是我家的,是我爷爷小时候种下的。”
“既然是你爷爷种的,怎么也算是传家宝,那你为什么要把它砍了?想拿去卖钱?”
“你是任采的朋友,我也是任采的朋友……他身子向来很虚,每年不烧点柴烤火根本活不下去……为了烤火,他甚至连自家的房门都给劈了,两道门是一点渣都没剩,可还是不够烧,整天闹着快要被冻死了,所以我就想着砍了那棵树给他当柴禾烧。”
“这是做好事啊,好人村的人为什么要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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