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政殿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在等李肃说话。
或者,等他从山巅之上跌落下来。
最好跌落谷底,再也爬不起来。
或许有人也怜悯,可先帝的时代过去三十年了,如今这满朝文武,都是承乾帝一手提拔。
不会有人因为无用的怜悯,而为他说半句好话。
李肃站在龙椅之下,百官之首的位置,他看不出半点情绪的眸子,深邃如海。他望向承乾帝,承乾帝那双老态的眼,还是一如既往般的英明,只是今日眼底多了分深藏不露的杀意。
这种眼神李肃熟悉,一旦承乾帝这样看一个人时,便是阎王,也要乖乖将人收下了。
“贤王,可有解释?”
承乾帝俯瞰李肃,心里突然升起一股迫切。他感觉自己日子越来越少,而台阶之下的李肃,还那么年轻,宛若新升的太阳。
他的众多儿子中,有五个儿子,此时在朝堂上,竟普通得犹如布景。
作为帝王,他竟荒谬的觉得,李肃不该来到这个世上。
“臣,没有解释。”李肃平静说道。
平地起惊雷,他话音落下的瞬间,朝政殿瞬间再次沸腾。
“贤王……你……哎。”
“你说你为了女人,糊涂啊。”
“贤王,你是认罪咯?”
在议论纷纷中,最先站出来弹劾李肃的高珂压过所有人的声音,从群臣中走出来,直接与李肃对峙。
李肃星眸淡淡轻扫而去,他接触到那双平静,却仿佛蕴含惊雷暴风的眼,顿时有些不自信了。
可他一想起背后之人,立刻又挺直了腰杆。
“贤王,你是认罪了?”他故作自信,却处处露着怯。
他面对的可是贤王,先帝之子,在朝堂上叱咤风云的贤王。
“本王没有解释,有证人。”李肃目光投向承乾帝,“陛下,彭柏仁案,苦主突然改口宣称误会,并撤诉状,京兆府不得不放人。不过,臣已将苦主的亲戚、邻居、以及护送他们入京成州知府、衙差,都带过来了。案件到底如何,还请陛下允许证人上殿。”
李肃办事,向来十拿九稳。当他拿出证据时,没人不怕的。
可此时,所有人,脸色寻常。
竟一反常态的不怕。不寻常的气息,在大殿之内弥漫。
武安侯规规矩矩站着,不与任何人交头接耳,彭栢霖企图与他说上两句,他全当听不见。
他的目光,微不可查的扫向在场的大部分官员。张大相公今日告假,竟然没来。除了张大相公,好些不喜欢弄权,干实事的同僚也都没来。
他暗骂一句,都是老狐狸!今日这么重要的日子,竟没人通知他告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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