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识夏,不、楚小姐……楚少将军,我再也不招惹你了,从今往后我就是你们楚家的狗。”邓勉被暴雨淋得湿透,裹着一床被子,哆哆嗦嗦地去握楚识夏的手,“这回是真心的。”
沉舟眼睛一眯,打苍蝇似的,“啪”的一声打开他的手。
你算什么东西?沉舟很想把他拎起来扔到雨里,再打开他的天灵盖把水倒一倒。
“免了。”楚识夏笑得温良恭谨,“让令尊知道了多不好。”
邓勉被刺客吓得屁滚尿流,语无伦次,最后连站都站不起来了。大理寺卿独子遇刺的消息很快就传了出去,大理寺的人赶来收拾残局,但邓勉不见到他父亲不肯走。
“你也别走!”邓勉慌不择路地抓住了沉舟的衣角,“万一有别的刺客怎么办?”
“少爷,我们会护送您回家的。”邓府的老管家苦口婆心道,“您别拽着楚小姐的……”老管家实在没看出来沉舟是个什么人物,舌头打了十八个结,改口道,“跟我们回去吧!”
“我不去!除了我爹我谁也不信!”邓勉嚎啕大哭。
“你也太能哭了。”楚识夏头疼道。
“我给你当狗还不行吗?你就送我回去吧。”邓勉眼泪汪汪地说。
沉舟额角青筋暴跳,一掌劈在邓勉后颈。邓勉软绵绵地昏过去,被沉舟拖着后领子扔进了马车。老管家本想斥责沉舟行为不妥,却被他饱含戾气的眼神一刺,讷讷地道谢。
“今晚,不会有别的刺客了,对吗?”楚识夏忽然说。
沉舟愣了一下,片刻之后才反应过来,这句话是对老管家说的。
老管家茫然地和她对视。
楚识夏没再多说,只是挥挥手示意沉舟跟她走。
——
夜深人静。
桌上只摆了一盏烛火,沉舟坐在灯下擦剑。
这把剑是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师父送的,不知何人铸造,也不知是什么铁铸造的。炎炎夏日里只是碰一碰剑鞘,都觉有寒意顺着手臂攀升至心脏。
楚识夏披散着绸缎似的长发,只穿了一身里衣,蜷缩着坐在桌边。她欠欠地曲起指尖在剑身上一弹,清脆的剑鸣声响起。
“为什么,今晚不会再有别的刺客了?”沉舟打着手语问,“是因为我们走了吗?”
“是,也不是。”楚识夏懒洋洋地说。
“那两个刺客并不是在跟着邓勉,而是在跟着我们。我们的出现,就是他们动手的信号。”楚识夏说,“但幕后主使并不是真的想要邓勉死。”
否则伪装成芳满庭的姑娘,或者在酒水中下毒,诸如此类,够邓勉死个几百回。
“他只是……在警告大理寺卿。”楚识夏讳莫如深,“我不敢杀邓勉,但是他敢。这个帝都,还是他说了算。不要因为邓勉身在羽林卫,就向我低头。”
沉舟眉峰一跳,“摄政王?”
楚识夏盯着沉舟的手指,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她握住沉舟的手,拉过来垫在下巴上,小猫亲昵般蹭了一下。沉舟感受着她下颌上温软的皮肉,心脏像是被戳了一下。
“摄政王,这个人实在是……”
不好对付。
帝都的世家、公卿乃至皇室,都被他死死地攥在手心里。要从他的手里替皇帝争夺到什么,实在是太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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