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臣公还有谁要说一说的么?”
再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刚才还信誓旦旦冲毛澄使眼色,表示对他支持到底的那些人,全都站在属于自己的位置,好像这场议论跟他们没有关系。
毛澄很无奈,人性如此。
如果他刚才在和嘉靖的争论中,占据了上风,那么这些人便会争先恐后的站出来,以表示自己是诤臣,是清流,反正真把皇帝惹急了,最倒霉的肯定是毛澄。
现在他和嘉靖在辩论中占了下风,这些人都会选择自保,因为这会儿再添油,那最先燃烧的一定是油而不是引火的“木材”。
嘉靖见他们都不说话了,于是决定对毛澄再施加点压力。
“毛尚书,朕知道你不服,那朕再给你一次机会,朕现在就把这皇位让给你,朕继续回兴王府当我的兴王,你敢不敢不认你的父母?”
这可把毛澄吓坏了,这已经跟说他要谋反篡位无二。
而且就算嘉靖打算禅让,他也不可能接受,自孔孟以来一千多年,各朝各代无不论纲常正道,若是放弃父母那就是不孝,人若不孝如何在天地间自处,又何言为人君,又何言为仁君?
毛澄直到此时,才发现自己在政治经验上和杨廷和等那些人的差距有多大。
以前的他以为自己已是礼部尚书,再过几年,拜个大学士,入阁也并非不能,但现在他突然明白了,杨廷和为何要置身事外,因为这个问题根本就存在着悖论,怎么说都有道理,说不清,辩不明。
自己和那几个老家伙之间,有着一条以前未发现的鸿沟。
但就算是这样,他也不愿意向嘉靖屈服,而是跪倒在大殿上,慷慨陈辞。
“臣不敢,陛下说的有陛下的道理,臣亦认为臣说的有道理,陛下若认为臣年迈昏庸,臣请陛下因准,辞去礼部尚书回老家耕读余生。”
嘉靖当然不可能同意,要是同意了,那满朝文武皆如此,自己岂不是成了光杆皇帝?而且他也自问不能像太祖那样,一个人把活全干了。
因此,他不得不在此时,利用一个他此前绝对不想用的人。
关于张熜这个人,就连嘉靖这样对历史只是有点兴趣,远谈不上专业的人,对他都非常了解,实在是纵观整个历史,像这样的小人实在不多。
这个人,是正德十六年新考中的进士,也就是说他基本完全是嘉靖朝的人,跟那些老人并没有多少瓜葛,这个人也确实很有能力,史称“终嘉靖之世,语相业者,迄无若孚敬云。”
可嘉靖最不喜欢的,就是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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