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塔莉亚当然没有给出任何回应。
不过安娜斯塔西娅也不在意自己的话是否被女主人所认可。
她松开了牵着好一阵子的手,双手背在身后跟个跳豆似的在客厅里东看看西瞅瞅。
亚历山德拉不解:“你是不是在找什么?”
“看得出来吗?”红头发在空中上下甩动,女巫的语速轻快中藏着些急促:
“我想找到她的药盒!我对她吃的药感到好奇,她的情绪变化很凌乱,不成章法,我不太能解码……”
说到这儿,安娜斯塔西娅面上流露出一丝不甘,一点一点蹬着地打着拍子的右脚也安分地站住了。
她看着被自己牵到客厅中央后,就一直安静地站在那儿仿佛是个摆设的娜塔莉亚,表情越发复杂。
闭上了眼睛,红发的女巫皱着眉连珠炮一般地说:
“我刚到的时候觉得客厅里的感情过于复杂矛盾,混沌难辨,然而当我走进书房走进婴儿房走进主卧……我才知道,客厅的感情竟然是最浅的,在这样的房子里生活,她怎么可能不疯呢?”
“所以我想看看她吃的药,我怀疑是抗抑郁类的药物。这类药物对她造成的副作用,让她在吃完药后,情绪保持在一个相对稳定但健忘的状态……因此客厅里面才会充斥着碎片化的零散的思绪……因为那是她不受控的大脑里,自发产生的又被她抛于脑后的思绪。”
亚历山德拉瞠目结舌,目光在红发灵媒和女主人的身上来回打转,迟迟找不到合适的话来。
他的耳麦里半天也没传来安杰丽娜或叶列娜的声音,在娜塔莉亚完全不配合的情况下,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判断。
努力平复了一下心情,心理学家向安娜斯塔西娅做最后的确认:
“那么,我是否可以得出结论……你对这套公寓的看法是,房子本身不存在任何问题,真正有问题的……是女主人?”
“我也没想到会这样,但如果简单概括的话,确实如此。不是疑神疑鬼,而是真实的,从心理层面上生病了。”
“好的,那你还有没有什么要补充的?没有的话,拍摄就先到此结束。”
安娜斯塔西娅离开了娜塔莉亚家,大门一打开,叶列娜就站在门外,另一台摄像机的指示灯一闪一闪的,明显在录制。
她回头看向亚历山德拉,主持人也有些错愕,但还是对她点了下头。
知道是节目组的安排,红发的灵媒与两人一起走下了楼梯。
房间内,亚历山德拉看着镜头,叹了一口气:
“我没想到今天的这场挑战,会如此的一波三折。第20季《通灵》的选手们,实力也让我感到非常的不可思议。现在,还有最后一名挑战者,我手中的资料显示她是外国选手,自带翻译。我希望不会很难沟通。”
亚历山德拉正深呼吸调整着情绪,就听到房门被敲响。
他走过去拉开了虚掩的房门,看到来人,不免有些错愕。
“……你是……斯嘉丽吗?”
明明是六月底,莫斯科今天最高气温26度,夜间气温也有15度,来人却穿了一身长衣长裤,还穿戴着帽子手套和围巾,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
“日安,我是斯嘉丽。”
朱夏摘下帽子和手套,露出一个微笑,用拉伊莎教的简单毛熊语打招呼。
“我今天状态不太好,等会儿只能说尽力吧。”
这句话已经要靠翻译了。
这么说着,朱夏瑟缩了一下,连忙又把手套戴了起来。
她的嘴唇还有点哆嗦,明显是感到寒冷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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