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霁月闻得父兄尚在人世,多年来苦苦压抑在心中的忧虑和悲痛,都化作晶莹眼泪,随着惊喜之情颗颗滴落,他双手紧紧绞住手帕,似乎要把手帕绞断。
明心闻此也是十分开心,司马大人一直都在寻找沈家父子,现在终于有了眉目,看来他的心结,也快打开了,那他和沈小姐,最终会幸福的吧。她一边想着,一边上前劝慰沈霁月。
司马攸见此情此景,深受触动,但只能静默,给她足够的平复时间。
“司马大人,我想去扬州。”
“不可,你不能离开管束地,尤其是现在,你是各方人马关注的焦点,去扬州等于直接暴露沈大人。”
沈霁月顿时不再出声,她很害怕,很害怕即将到手的幸福马上会溜走……
五年前,她就认定自己是不祥之人,上天不会垂怜她,反而会随时收回她得到的一切运气,因此,她不敢再与命运做任何抗争。
就如当初,她任由宋运礼父子摆布,初时是出于信任,后来其实已生疑心,只是不敢多想,说服自己随波逐流。但也正是这种随波逐流的心境,让司马煦年闯入了自己的生活,闯入了自己的心扉……
想到司马煦年,她问道,“司马煦年……他现在的处境是不是很危险?”
“不乐观,扬州的贪腐窝案,他是势要拿下的,现在正在布防,不过,你不用太担心,他毕竟是按察使,又是将帅出身,普通人轻易伤不到他。对了,薛泱来见过你,可说漏了什么给他没有?”
“薛泱?”
“就是和沛国公一起的那个长须客人。他是扬州第一海商,既向朝中显贵输送利益,也充当他们的打手,在扬州称霸正邪两道。”
“原来是那个人……就是他在酒桌上说起司马煦年遇刺消息的,我和明心不敢轻举妄动,因此不曾泄露了什么。”
“那就好。对了,每年冬至之前,朝廷会施恩布德,赏赐一部分乐籍和奴仆脱籍,据我所知,司马煦年已经将你安排好了,在此之前,你一定要谨小慎微,万不可生事端。”
司马煦年安排自己脱籍吗……可是,他不是很痛恨沈家、痛恨我的吗……为何安排自己脱籍?沈霁月的头脑,似乎已经成了浆糊,理不清,道不明。
“还有,宋仲明,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听到司马攸发问,沈霁月才回过神来,道,“如果您指的是儿女私情,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沈小姐果然聪慧,既是如此,我就放心回大理寺清理门户了。他不日就要赴荆州迎娶董正达之女。等他风风光光做了新郎官,我再给他送上厚礼。”
司马攸走后,沈霁月的心情久久无法平复,今晚司马攸带来的消息,对她而言不啻于重生再造。多年来心心念念的父兄还活着,今生总能相见;司马煦年安排自己脱籍,对自己似乎真的上了心;宋家父子,印证了自己的疑虑,确实不单纯……这一系列,让她一时难以消化,即使明心多番劝慰,她也毫无睡意,睁眼到天亮。
永佑十九年初冬。
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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