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的?你给收了?多钱收的?”闻香斋的老板是个挺古板的瘦老头,穿着一身大褂子,常年弯着腰,戴着一幅圆眼镜,这时候却是第一个跑出来,驼着背问起了舒万有。
“是啊,多少钱收的啊,你说说啊!”边上几家店的老板也都围过来问。
“几位老板看这能值多少钱?”舒万有笑着问。
“嘿,咱们自己行内不打鼓,这是常理,你就直说了吧。”大伙屏住呼吸问。
“八十元收的。”舒万有老老实实地回答。
“唉呀!”人群里发出一阵长吁短叹,大伙没多说什么,摇头离开了,闻香斋的老板最后一个走的,他眯着眼睛,又看了半天瓶子,叹了口气说,“还是年轻啊,年轻啊,以后啊,要多看,少收,这东西啊,唉,好自为之吧。”看着老头驼着背,颤巍巍地走回去,舒万有也没说什么,他把瓶子包好,急忙去青云鞋铺找父亲。
舒万有的爷爷老家在河北廊坊,家里也算个世家,听说祖辈做过京城里的大官,但是后来家道中落,舒万有的爷爷年轻时当过兵,打过仗,后来跟着的军阀兵败,老爷子就跟着一伙人占了个山头,当了山大王。那山里古墓不少,这帮杀人放火的人胆子大,山里的几座古墓都盗了个干净,后来有了点家业就洗手不干了,后来生了儿子,这时又赶上了抗战,他就带着儿子避祸,跑到内蒙古包头、赤峰讨生活,那里古幕成群、盗墓成风,老头又重操旧业。老头知道怎么打眼、下竖井,而且手头见过人血,加上为人豪爽,没两年就成了当地盗墓贼的总把头,他儿子也跟着学了不少东西。后来国共内战,民不聊生,这爷俩带着年幼的舒万有就颠沛流离,跑到了哈尔滨,在这里定居下来,老爷子去世后,老舒就在一家药行当了算账先生,他把舒万有也安排进来打工,见见世面,长长眼力,这次见儿子风风火火地跑进来,不由的骂道:“做古玩行,要的就是眼尖、心静,手稳,像你这样的莽撞,喜怒形于色,能收上什么好东西?”舒万有也顾不上父亲的训斥,忙摆摆手,拉着父亲进了里屋,从包里掏出瓶子放在了桌上。
“咦!”这瓶子一露面,老舒眼睛就亮了起来,他倒没觉得这东西臭,而是赶紧戴上了花镜,上下端详了半天,又找出一本古书,翻了几页。
“这是,渤海贡瓶?你从哪得的?”老舒言语里掩饰不住的惊讶。
“爹,你仔细看看,这真是渤海贡瓶?”舒万有连气都不敢喘。
老舒翻出放大镜,前后看了半天,“书里说这贡瓶是用磁粉混铅、锡所铸,外用金箔相敷,表面刻烟雨云雾、九宵重楼,可现在看这瓶身腐蚀的太过厉害,根本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但是说这形制如龙头、凤尾、虎足、马身,却是一点不差啊。”老舒边看边点头。
舒万有长舒了一口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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