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双手抖的太厉害，水杯一直碰到牙齿，一杯水还没喝到，就已经洒掉大半。
谭副司令也没说什么，只是起身走到窗前，看着那窗外街道上的车水马龙。
足足半个小时过去后，范天雷才似乎是平静下来一些，他看着背对着自己的谭副司令道：“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眼睛的那一瞬间，我感觉我就像是不存在了一样。”
“然后，我看到了一片荒芜的天地，不对，是一片荒芜的世界，一片苍茫死气，到处都是血海血湖在沸腾燃烧，其中煮着一个个还睁着眼睛的脑袋，数不清的骨架还有残肢断臂在地上乱爬，肠子内脏遍地都是，有些还在蠕动，而我就是那其中的一具尸体——”
说到这里，范天雷脸色有些扭曲的捂着心脏，整个人看上去都极为狰狞。
谭副司令似乎早有准备，拿出一针镇定剂直接打进了范天雷体内。
范天雷这才长舒了几口气，做了几个深呼吸，表情慢慢的恢复正常。
“我给你说过，李青云我们理解不了，以后你对他了解的越少越好。”
“我们所知道的，都是他想让我们知道的，他不想让我们知道的，我们想知道，估计会死，所以以后别太好奇了，懂吗？”
谭副司令没敢再多问，他知道还有更加恐怖的事情，只不过范天雷不敢说出来而已，而且他也不敢问，因为范天雷很明显潜意识已经进入了某种保护状态，不敢再去回想之前都看到了什么。
他若是再问，估计范天雷会和五年前那个佣兵一样，直接被回忆吓死。
因为看到那些东西的时候，他们的意识会潜移默化，与看到的东西融合，接受能力会强大很多，而一旦脱离那种潜移默化状态，在清醒状态下回忆那些东西，就会因为太过恐惧无法承受而导致猝死。
“谢谭副司令提醒，以后我绝对不敢再多问了，说实话，我现在特别理解那几个海选选手为什么会弃权了，而且他们受到的影响，应该没我严重。”
范天雷苦笑着道。
他忽然能想通那些不怕死的雇佣兵为什么会各位惧怕李青云了，他也明白一个人为什么能镇守祖国边疆上百里边境线数年，却无一人敢逾越半步了。
那是一种超越了死亡数百倍的痛苦体验，范天雷不敢再去回忆那种恐惧到窒息的感觉。
“他已不再江湖许多年，江湖上却满是他的传说。”
谭副司令笑着感叹了声，而后有些庆幸的道：“这样的人，多亏不是敌人，不然的话，这些年该绝望的，就不是那些雇佣兵，而是我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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