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刀他们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等人才刚一出天丛山脉,就撞见了执法堂弟子,而且白秋玉也赫然在其中,这一切肯定不是巧合。
“我们接到报信,有杂役弟子违背门规,擅自闯入天丛山脉。”
带队的执法堂弟子走出来,言语冷漠:“交出你们的身份令箭,我们要核验身份。”
此言一出,刘青五人立即放下手里不久前才采摘的灵药以及身份令箭,动作很快,像是早有了预料。
“不好,我们怕是落入了圈套。”
李刀不是蠢人,见到这副场景,又看了看不远处为首并且神色平静的白秋玉,瞬间就明白了前因后果,所有的一切都是提前设计好的。
白秋玉利用刘青设下了一个圈套,就等着他们钻进来。
可仔细想想似乎也怨不得他人,因为是自己一行人利令智昏,轻易就相信了刘青的话,擅自进入了天丛山脉当中。
王越和吴立山二人也面色难看,心都沉到了谷底,尤其王越更是无比的惭愧和愤怒,因为此次提议是自己发起的,愤怒之余,转头就想要质问刘青。
但李刀眼疾手快及时将王越给拉住,紧接着低声提醒。
“现在白秋玉在这里,还带着执法堂弟子,一个不好,他肯定会借题发挥,你如果冲动行事,到时候牵扯到宋师兄就是我们的罪过了,而且我们也确实擅闯了天丛山脉,坏了门规,这没什么说的,大不了进了执法堂被毒打一顿,再多罚点灵石。”
剑宗对于杂役弟子不守门规,擅闯天丛山脉的惩罚并不是非常严重,李刀认为可以一力承受,关键在于白秋玉很有可能会利用他们来对付宋师兄。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认错态度诚恳,不将事件继续扩大,所有的后果一力承担,不连累他人。
“我我知道。”王越闻言,神情有些颓然,双眼发红的看着刘青,双拳也不由紧握,觉得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可也明白李师兄说的没错,不能牵扯到宋师兄。
在李刀的带领下,三人交出身份令箭和此次入天丛山脉所得,然后规规矩矩受缚。
“白师兄,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我们就回去复命了。”
带队的执法堂弟子,让人捆住李刀众人之后,便走向前来微微躬身。
没错,这次的报信就出自于白秋玉之口。
“好,各位辛苦。”白秋玉点头一笑,又转头看向李刀等人,眼中看不出任何情绪。
李刀低着头没有说话,可就在他束手就擒准备跟着执法堂弟子离开时,眼角却瞥见赵元正在不远处的某棵树下,眼神无比焦急。
执法堂和白秋玉的到来,赵元其实早就看到了,但由于不知道李刀他们身在何处,无法报信,只能在外面干着急,现在看着他们要被带走,心里又惊又怕,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明白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去告诉宋师兄,让宋师兄来处理。
李刀深知赵元的性格,当即双眼紧紧盯着对方,然后重重摇头。
示意无论如何,这件事情绝对不能告知宋师兄。
赵元怎能不明白李刀眼神中的意思,心中很是犹豫,可到最后还是无奈点头,表示一定不会通知宋师兄,这才让李刀稍稍放心。
很快在执法堂的带领下,李刀一行人全部被押走。
白秋玉则站在原地,嘴角忍不住浮现出一丝笑意:“宋知书啊宋知书啊,看你接下来要怎么办。”
“白师兄,还有一个人没有抓到,让他走了。”这时候一名弟子走过来悄声开口,望向赵元刚刚所在的位置,意思要不要将此人也控制住。
“让他走吧,不然的话宋知书怎么得知消息呢?又怎么让宗门那些弟子知道,和我们作对,与宋知书走近到底是什么下场。”
白秋玉却不在乎,区区一个杂役弟子的小角色而已,他的目标向来只有宋知书一人,至于李刀那些人,白秋玉从未在意,不过是立威的棋子罢了,要怪,只能怪他们交错了朋友。
“是,师兄。”这名弟子躬身回答。
白秋玉则没多说什么,带着这名弟子转身离开。
杂役弟子违反门规,擅闯天丛山脉的情况,在如今的剑宗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发生多次,因此李刀等人被执法堂带走的事情,根本没有引起任何波澜,该怎样还是怎样。
明月城内的一间灵屋内,赵元面色焦急,一连几天下来,他都会前往执法堂打探消息。
可因为自己只是杂役弟子,人微言轻,即便花费了许多灵石也没有消息。
无奈下赵元各种拖关系,找朋友。
终于找到一个姓王的杂役弟子,说能联系到一个在执法堂做事的师兄,最后他又塞了几百灵石,请执法堂师兄过来一叙,今天就是约定的日子,赵元就一直在家中等待。
“赵师弟在吗。”
又等到了一个时辰,外面敲门声响起。
赵元立即打开门,只见在外面站着两个人,一个是王姓杂役弟子,另一个则面色冷漠,却穿着执法堂的服饰。
“两位师兄,请进。”赵元见此连忙将人引入房间当中,同时备上一杯上好的灵茶。
这灵茶价值不菲,平常他都舍不得喝,但现在因为有求于人就拿了出来。
那执法堂弟子看见灵茶,面色也稍稍缓和,坐了下来。
“赵师弟,这位是执法堂的柳师兄。你们俩聊,我就先回去了。”王姓杂役弟子却没有坐下,笑着开口,他平日做的就是牵线的事情,从中赚点灵石,现在人带来了,自然不会留下。
“多谢王师兄,改日再登门拜谢。”赵元将人送出门,然后才回来坐下。
“我的时间不多,若有事就直接说吧,但能不能帮上忙我不能保证。”这名姓柳的执法堂弟子也不废话,因为自从宗门改制后,执法堂到处抓人,各种托关系打探消息的人不在少数。
“就是我有几位朋友前几日因为坏了门规,现在人一点消息都没有,他们名字是李刀、王越和吴立山。”说着,赵元从怀中拿出一袋灵石,放在桌前。
柳师兄用灵气稍稍感知了下,眉头微皱,然后将手收回:“你说的这几个人,我倒是听过,只不过”
他没有说话了,只是神情平静地坐在原地,但话中意思很简单,人他知道,但更具体的消息只靠眼前这些灵石的话,还不够。
毕竟能在执法堂做事的,至少都是外门弟子,太少了确实看不上。
“这次辛苦王师兄亲自跑一趟,不成敬意,请师兄笑纳。”
赵元也不蠢,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二话不说从怀中又拿出一大袋灵石,放在对方面前,只不过在拿出的时候不免有些肉疼,这可是他的家底啊。
刘师兄眼帘微垂,再次用灵石感知了一下,发现里面有多达一千枚灵石后神色微动,脸上也终于出现了一点笑意,不过很快就收敛了起来。
没有多说什么,他直接将灵石收下,这才选择开口道。
“实话跟你说吧,你的那几个朋友摊上大事了。”
“如果只是擅闯天丛山脉还好说,该罚罚也就算了,可他们这一次的罪名是偷盗长老药田,而且他们偏偏还不承认,上面发了话要严惩不贷,几日下来受遍酷刑,都快不**形了。”
“这白秋玉太狠毒了,居然设下如此毒计。”
得到消息的赵元顿时愣住了,内心慌张,明白罪名一定被确定,李刀三人就算不死也得脱层皮。
当时李刀被抓的时候他就在场,本以为只是坏了擅闯天丛山脉的门规,没想到居然牵扯到了长老药田,能设下如此狠毒计划的,除了白秋玉外还能有谁?
可现在想这些已经不重要了,如今三人在执法堂牢狱受苦,赵元明白自己必须做点什么。
“烦劳师兄对我那几个朋友照顾一二,其他的师弟不敢要求,只求能让他们正常吃饭休息,如果可以的话,再帮师弟带句话,说我在外面一切都好。”说着赵元起身,从床头又拿出了几袋灵石,放在柳师兄面前。
这是赵元最后的家底,拿出去后自己就分文不剩了,但他依旧没有犹豫。
一直以来,李刀等人都对赵元照顾有加,现在自然不能看着几人受苦。
“这我尽力吧。”执法堂的柳师兄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答应,自己前前后后拿了上千枚灵石,只带句话什么的自然没多大问题。
“多谢师兄。”
赵元松了口气,起身感谢,随后又了解了一些情况后,便将执法堂的柳师兄送出门。
“如今李师兄他们出事,处境如此恶劣,我该怎么办啊?”
待到对方离开后,赵元关上门自语,心里比之前更加焦急,因为现在牵扯到了长老药田,这可是大事,李刀几人一时半会儿肯定出不来。
而且按照执法堂柳师兄的话,他们每日都要遭受酷刑,再这样下去怕是会闹出人命。
“白秋玉,你当真该死啊!”
毫无办法的赵元,只能在心中痛骂白秋玉,若非此人设下如此毒计,情况怎么会变成这样,可骂归骂,事情必须要解决。
“要不去找宋师兄,让宋师兄想想办法?”
赵元很纠结,觉得唯今之计只有告诉宋师兄了,毕竟自己地位太低,而宋师兄身后还有一个青舟师姐。
“不行不行,李师兄临走前交代,此事一定不能扯到宋师兄,况且白秋玉一定在虎视眈眈,不能再拉宋师兄下水了,我自己想办法。”赵元否定了之前的想法,觉得一定要瞒下来。
稍作收拾后,赵元便离开家中,准备去外面继续打探消息,然后找找看有没有解决的办法。
可一连数日过去,事情并无任何进展,他心里也不免生出绝望。
但即便如此,赵元依旧坚持,没有去找宋知书。
与此同时,另一间灵屋中。
宋知书正端坐在桌前,仔细古云大儒寄来的书,同时又温习了最近所得,感悟良多:“文渊先生说的不错,万法殊途同归,有些东西看似不同,但若仔细参悟,会发现后面越来越相似,完美练气,正如君子至善,不是一味的打坐练气,而是要在思想上有所突破。”
这段时间宋知书每天都在家中各种文章和书籍,心思愈发平静起来,同时又有了更多全新的构想,对于所谓完美练气的那一口气,也感觉愈发接近,就只差最后的临门一脚。
“可我究竟要怎样,才能找到那一口气呢?”
宋知书依旧疑惑,看着桌面上的那些文章和感悟,认真思考。
不过心里还是没有头绪,想了想觉得待在家里怕悟不出什么了,倒不如再出去走一走,一来可以透透气,二来也能放松放松,修行有时候张弛有度很重要。
故而宋知书便将所有东西全部整理收拾了一番,关上门后离开家里。
明月城内,热闹非凡,来来往往有修士,也有凡人。
古色古香的城镇街道上,每个人都行色匆匆。
宗门改制之后,人人都开始争夺资源,即便对于凡人也有诸多影响,宋知书走在路上没有说话,将所见所闻尽收眼底,藏于心中,静静感悟。
大概逛了小半个时辰,宋知书来到了聚灵楼下,思索片刻就走了进去。
宋知书此行出来的目的,为的就是散心放松,没有要单独的雅间,而是与其他人一样坐在大堂内,又要了一壶灵茶和点了几道佳肴。
而此时在耳边,也传来一道道杂乱的声音。
有讨论最近赚取了多少灵石的,有说巡山诛妖时如何危险的,更有甚者评价万香阁那位姑娘身段好的,要相约过些时日一道前去。
坐在一旁的宋知书笑了笑,自顾自饮下一杯灵茶。
“最近太乱了,我上次去梦山脉矿,发现大部分地区都被一些队伍给圈定了,不让外人进入,哪有这样的,害的我几个月都没多少收获,修行在缘,他们怎能如此?”有杂役弟子朝着朋友大吐苦水。
“岂止是梦山,云山乃至于杂役弟子能去的地方,现在都是这个样子,宗门也不管管,让我们这些底层怎么活啊。”
“怎么活?慢慢来呗,像我们这种没实力、没背景的弟子只能忍,再不行就认命娶妻生子算了。”
宋知书闻言后,却微微摇头,宗门改制的初衷是好的,但太过急切,以至于红利并没有惠及到底层弟子,也难怪他们如此。
而此时那几名杂役弟子又说话了。
“要不搏一把,去天丛山脉等几个地方,我有几个朋友在那里找到很多灵药,狠狠赚了一笔?”
“天丛山脉?你疯了吧?你难道不知道最近一段时间执法堂抓了多少人,要是被发现,多少都得吐出来不说,还等狠狠受罚,你这修为扛得住吗?”
“我就是说说,哪敢真去,实在是最近一段时间真没有收获,我现在每天的修行都很难稳住了。”
的确,再没有任何收获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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