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的几天,村民天天进山采收山货,直到这段连雨天过去,这才暂停了这种大规模的采山工作。
蘑菇木耳啥的,还真采了不少,到时候,就算没有客商来收,卖到收购站,也能赚点辛苦钱儿。
好不容易天气放晴,看到久违的日头爷,村民们忍不住有种想哭的冲动:您老人家,总算舍得出来啦!
整个夹皮沟,也都随之忙碌起来:壮劳力都纷纷下地收割小麦。
看到母亲林芝也拎着镰刀,要去割小麦,刘青山赶紧一把将她拦住:“娘,你别去了,这活儿还是我来干吧!你就在家做做饭,帮着大姐喂喂鸡就好,可万万不能再劳累了。”
“没事,妈不累。”林芝疼爱地看着懂事的儿子说道。
“不行,你必须听我的!”
刘青山十分坚决地说道。
既然现在是他当家,那么就要把家里的担子抗在自己肩上,肯定不能再让老妈吃苦了。
干农活是最累人的,用老百姓的话来说,就是汗珠子掉地上摔八瓣。
好在刘青山这种半大小子,身体恢复得快,睡一宿觉,第二天照样又是生龙活虎。
家里总共就三亩地的麦子,起早贪黑,两天也就割完了,干农活这方面,刘青山的手把儿,算是比较慢的。
麦垛码在地里,麦穗露在外面,还需要晒几天,才能干透。
就是麦粒里面钻出来的小麦苗,叫大伙瞧着都揪心。
好在随着砖机突突突地开进夹皮沟,开始在村子南边的空场修建猪舍,大伙的注意力,才算是被吸引过去。
这种砖瓦活,专门请了瓦匠师傅,村里负责出小工,帮着搬砖和泥就成。
眼看着一块块红砖和一袋袋水泥都用到猪圈上,村里不少人都心疼地直吧嗒嘴:俺家屋地还是土地呢。
“这年头啊,咱们人过得都不如猪啦。”
张杆子抱着膀子,在那看热闹,嘴里还不老实,说着闲话。
旁边有些村民,也跟着一个劲儿点头。
眼看这样下去,是会影响民心的,刘青山忍不住站出来跟他们解释了一番,大伙理解归理解,可是终归心里不大平衡。
第二天早上起来,刘青山先把水缸挑满,院子里,林芝正把晾晒的差不多干透的榛蘑,用线穿起来。
榛蘑这种菌类,腌制的话不大好吃,最好就是晒干之后,挂在阴凉的地方,留着冬天炖小鸡吃。
因为它太素了,必须用大荤来搭配才好。
可是这年头,谁家哪有那么多荤腥,所以都不怎么采榛蘑,通常都是穿两挂,够过年吃就行了。
还有就是天气的原因,前些日子一直阴天下雨的,所以榛蘑反倒是采集最少的。
刘青山又把院子里的大水缸的雨水舀出来,然后挑了两桶水倒里面,这个晒热乎了,洗脸洗手比较方便。
刚把水桶倒着扣在柳条栅子上,免得水桶里存水生锈,就觉得身后传来一股大力,刘青山就被撞了个前爬子。
从地上爬起来,无奈地转过头,果然又是那头大梅花鹿,天天早上,都用这种特殊的方式,跟他打招呼。
而彩凤和山杏,则捂着小嘴偷笑,她们刚才领着梅花鹿,去大门外吃草。
这只梅花鹿,被两个小家伙照顾得很好,伤势恢复得也不错,已经能够走路,就是还一瘸一拐的,不大利索。
“你赶紧回山里得了,天天看你那个大长脸,都腻歪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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