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双是生意人,还是个以驵侩身份起家的生意人,而能干好这个行当的人,在生意人中也屈指可数。
自古以来,中介就是一项非常难做的买卖,所谓慈不掌兵义不掌财,太善的人做不了中介,但太恶太势力的人,也干不长久。
非得是心思深沉,长于笑脸示人,外貌憨厚平易近人,心实深沉,又不会被小利蒙蔽的人才行。
而苏双,就是老天爷为了这个行业而量身打造的。
常年以笑颜示人,心思比谁都沉稳,都细腻,也比谁对钱都敏感。
刘俭的一句话,看似无心,却让他嗅到了利益的味道。
按道理来说,刘家虽然殷实,可这俩兄弟不当家,绝拿不出几十万钱买一匹匈奴良驹回家耍。
可不知道为何,苏双此刻就是觉得刘俭所言非虚。
他自认不仅能相马,也善于相人。
想到这,苏双说道:
“哈哈,贤弟这是话中有话啊?你不买我的马,却能为它找好了买主?不知这买主几日可来呀?”
刘俭神色轻松,语气笃定。
“最多一日,或不过两日,必有人来问价,苏兄若不差这一两日,便再等等。”
苏双的表情颇为玩味:“刘郎君如何就肯定,我与你所言之人就一定会成交?”
“这买卖骏马可非小事,非得买家买家双方都满意才行,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谈成的。”
刘备听到这,脸上露出几分怒气。
“你既知晓买卖需得双方满意,为何今日还张嘴要我们四十万钱?难道胡乱要价,买卖双方便满意了?”
苏双端的是笑面虎,面对刘备的指责也不生气,就是能耐心解释。
“买卖买卖,你买我卖,我张嘴漫天要价,你大可执理还钱,偏你不讲价,光恼我,是何道理?”
“你若真心想买,自然邀我去僻静处商讨,你若不是真心只是闲来探价,我若是报的低了,旁边若有真心的买家听着,回头我如何跟人家谈去?”
刘备闻言感慨道:“你这驵侩,真是做大生意的料!”
苏双一伸手,对刘家两兄弟道:“今日这最大的买卖,便是你们两位兄弟了,市楼上有上好的蔬果和煮茶,苏某诚邀两位郎君上亭楼一叙,不知可赏光否。”
刘俭心中暗道苏双果然是个明白人,三两句话中,就嗅出了自己话中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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