稷下宫入学定在来年元月初八,新年伊始,万象更新。
对于外地的学子来说这个时间有些尴尬,要么提前一点,索性在王都过年,否则说不定除夕之夜就在赶路中度过了。
可是相比较能进入稷下宫来说,这一点委屈根本算不得委屈了。
蒙州境在大宁朝的最北部,就是开春后天气适宜好赶路的情况下,马车也要走一个多月,特别是严寒冬月,遇上大雪了,耽搁起来就说不好日子。
所以在拿到入学名额后,二房就忙活了起来,把能想到的东西全置办了,首饰也重新打了几套,以免陆简妤在王都权贵小姐们面前丢了份。
陆老夫人还私补了些好东西,总归是给陆氏争脸面要紧,不该省的不能省。
可就在这般忙碌而有序的日子里,陆氏却爆出了一个消息,这下,就跟狼闯进鸡窝一样,顿时鸡飞狗跳起来。
二房里,陆围脸色难看,于氏骂骂咧咧,陆简妤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你大哥也太欺负人了,都定了人选,这会子临出发了又变成自个女儿,这不是拿我们寻开心,是故意来侮辱我们!”于氏摊着手掌,右手背敲左手掌心,“全蒙都谁不知道这个事的,啊?以后简妤还怎么出门见人。”
陆围皱眉道:“少说两句,王都的意思,和大哥无关。”
“哼!”于氏往地上啐了口水:“没人传消息去,王都怎么发来那样的信!”
陆简妤呜哇一声,大哭道:“现在倒好,成全了他们大房好名声,却拿我做筏子,我……我死了算了。”
陆围被吵的脑门疼,甩袖道:“一天天的尽吵吵,还有完没完了。”
于氏抱住陆简妤搂在怀中,愤愤不平道:“老爷,好较你说句公道的,这么些年来,哪次好处不是给了大房,他是族长没错,可你难道不是他同母同胞兄弟?别的我们也不计较,就这次的事,是不是他陆逊理亏?”
“大哥说了,稷下宫的事他没办法,其余地方会补偿简妤。”陆围沉声道。
于氏不以为然,冷哼道:“说的比唱的好听,要不是当年他把那个女人带回来,我们陆氏至于如今……”
“闭嘴!”陆围猛然站起来,眼神不同一般的狠戾,警告味十足:“再提起这件事,就给我滚出陆家!”说罢拂袖而去。
于氏和陆简妤被吓的一愣,回过神,就成了母女两抱头痛哭。
二房那边不安宁,陆老夫人也闹心,她看向陆逊,这个长子从来就温文儒雅,可却也固执,否则当年……
陆老夫人想起当年,胸口就像被闷鼓捶打,这心就更憋闷了,面色不虞道:“宁远,你跟我说实话,这到底怎么回事?”
“儿子前后收到了两封稷下宫的信函。”陆逊坐在陆老夫人下首,神色恭谨道。
陆老夫人试探道:“全都注明了陆安然的名字?”
陆逊缓缓吐出一口气,点头:“是。”
如果说第一封还能压住,第二份即便是他也压不住了,“上面有柳相的印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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