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都是去往南境督治水患,虽一个在南郡,一个在巴郡,但许之洐与许平雁有一段是顺路的,因而两驾马车暂且同行。
许之洐的马车里坐着姜姒,白芙仍是与伯嬴坐于车外。许平雁原本也是孤身一人,连个侍妾都不曾有,更别说带什么女眷了。赵家尚权势泼天时,曾宴请长安王公贵女,许平雁与他的表妹青莲郡主也同去过。只不过那场春日芍花宴倒似一场滔天阴谋,竟将整个赵家连根拔起,有军权的大将军、前途无量的太子妃、身份尊贵的诰命夫人、待嫁的妙龄少女,一个不剩,全都搭进去了。
他那可怜的表妹也不知惹了谁,竟也无辜被牵连了进去。如今精神不大好,似是发了痴。为防跑出来生出什么事,被关进家中的佛堂。虽不会青灯礼佛,但慢慢医治着,到底能好些。只是若要嫁人的话,再不敢奢求什么好人家了。左右等着何时清醒了,再找个小地方,改名换姓地嫁个寻常人家罢了。
故而许平雁身边也只带了两个护卫。
驾的虽是普通的马车,但车内宽敞,除了左右能坐下四人,中间还能摆下一张矮几。比起许之洐的王青盖车,外观虽没有那么奢华,内里却是一点不差的。
马车驶出了长安,除了偶尔的客商、行人,便见不大着什么人了。
姜姒想起第一次上了许之洐的马,便是在这样的地方。从那之后,她便与许之洐缠夹不清。他总是强取豪夺,处处施压,将她踩在脚底下,踩进泥水里,叫她卑微低贱。可是他又逼她学会杀人,他也承认“你原没什么错”。
姜姒与许之洐同乘马车时,总是如履薄冰。他闭目养神时,她才敢舒一口气。可他总是动不动地说几句话,使她时不时地提心吊胆。
就像此时,他本已经阖上眸子,似是睡着了,冷不丁乍然一句,“阿姒。”
姜姒抱紧了包袱心中一颤,赶紧回道,“主人。”
“你的包袱里,有什么要紧东西吗?”
姜姒摇摇头,“没有。”
许之洐眼珠幽黑,“那你为何紧抱?”
姜姒不想惹恼他,赶紧把包袱扔到一边,倒仿佛烫手似的。
他的眼底闪过一丝笑意,片刻揶揄道,“若也这样要紧玉梳,便不会弄丢了。”
他虽没责罚她弄丢玉梳,心里终究还记着这件事。
姜姒低低道,“奴再不会了。”
他神色不定,顿了顿,道,“在人前,不必叫我主人,亦不必称奴。”
“是。”她温顺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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