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初黎吸了一口气。
……她早就喜欢谢沉翊了。
虽然她对感情一事迟钝的要命,但这些日子以来,谢沉翊对她守护和体贴,她都看在眼里,也能真切感受得到。
否则,她也不会公然驳了慕九辞。
谢沉翊阖目浮在水中,勉强平复下心境,许久不听她不答话,知晓她一时走神,也未再问。
只是她背上有伤,不宜碰水,如此下去终究不是办法,于是将她小心靠上浴桶边缘。
谢沉翊欲起身穿衣,再将她抱出浴桶。
孰料起身之时,慕初黎敏锐察觉他要离开,大脑不经思索地抬手想要拉住他。
“你别走……”
她脑中只想着既然心意明了不如今日坦白,然而毕竟是头一次告白,措辞语言如何组织一时有些茫然,沉浸思绪一时口不择言,丝毫意识不到在如今的境况下,和一个异性说“你别走”,是有多惊世骇俗。
谢沉翊回过面庞,长久垂眼望着衣袍中的姑娘。
水汽萦绕,凝结上他纤细的长睫,渐渐汇拢,又坠落而下。
片刻后,他折身跨出浴桶,又取过屏风上的衣袍穿上。
衣袍遮掩中,慕初黎自觉身后突然递来一双手,随即她身子一轻,谢沉翊将她从浴桶中抱了出来。
慕初黎下意识回抱过他。
谢沉翊将她安稳放在榻上,让她后背朝上背对着他后,伸手取下她面上遮掩视线的衣袍,又伸手抽过一旁的发带,反要遮住自己的视线。
慕初黎没反应过来:“你……”
这是在做什么。
谢沉翊唇角微扬,本就朗如月华的姿容浸润了水光,愈发显得温润无瑕,他半蹲在她面前,温柔询问:“鞭伤不难受吗?”
一说慕初黎才感觉到略微刺痛的后背。
她昨日清晨才受了伤,便是她用得灵丹妙药辅以恢复能力惊人,也不可能完全恢复,更别提刚刚还碰了水。
伤口再不处理,恐怕还会化脓恶化。
便见谢沉翊用发带绑住眼睛后,抬手要解她的衣服。
慕初黎抿抿唇,闭上眼睛,安静趴在榻上。
屋内水汽未散,蒸落在身上并不冷,但清晰感知着衣襟缓缓从肩上褪下,裸||露的肌肤触碰到微凉的空气,她还是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虽然决定坦明心意,但扒别人衣服和别人扒自己衣服,果然还是不大一样啊。
谢沉翊像是能察觉到她的不适,迅速取了干净的布巾,避开伤口,为她拭干身子,又取药小心撒在她的伤口上,最后拿来自己干净的中衣,为她拢住穿好。
等一切收拾完,只过了不到半刻钟,若非慕初黎知晓他眼上覆着发带,又信得过他,甚至怀疑他完全能够看得到。
少年已经取下了眼上的发带,瞧着她即使着了中衣也略显单薄瘦纤的身子,又取来一方锦被,仔细将她裹住。
慕初黎双手攥住绣着荷花的锦被,瞧着烛光闪烁下少年隽秀而清凉如雪的面容,默了默。
不管怎么说,她这大半夜的,又是浴桶湿身,又是宽衣露背,然而谢沉翊连眉头都没动一下。
有点……挫败?
然而又很清楚的知晓谢沉翊是因为尊重她珍视她,所以才不越雷池一步,反倒是她自己这个老司机想要上车不说还想焊死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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