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步崖自然不可能回答他。
他知道傅太师和那位跃马扬鞭的白衣将军私交极好,这个孩子的下落可是他手中的一张王牌。
最为重要的是,有了这个孩子,蜀山那一群尊师重道的师侄们也绝不敢妄动。
傅子凌看着满脸得意的顾步崖,握紧拳头,努力的克制自己的怒气。
“把那个孩子交出来,我保你平安无事。”
顾步崖摇了摇头,看向远方。
“如果我只为自保,你以为凭你们几个留得住我么?”说完轻蔑的扫了一眼众人。
溪里的水哗啦啦流个不停,所有人都看着这位白衣张狂,不可一世的现任蜀山师叔祖。
而溪畔的蜀山弟子全都愣在了原地,他们甚至震惊得忘记了讨论,他们实在想不通平日里和蔼可亲,蜀山顶梁柱的师叔祖会突然间成为了人人喊打的大反派。
徐长安心中也百味陈杂,他自然隐隐知道夜千树救自己就是得了这位师叔祖的令。
就像幼年的时候,他见过野狼咬断猎狗的脖子,也见过那只野狼把猎狗的孩子叼回了窝里,小的时候,时叔就经常问他,如果他是那条小野狗,他该怎么办?
是啊,他该怎么办?
报仇便是忘恩负义,不报仇便是数典忘祖。
今日所有的蜀山弟子都有同一个感受,他们一直想爬的高峰瞬间坍塌了,他们行侠仗义,除魔卫道的理想被现实狠狠的打了一巴掌。
那个教人们除魔卫道的人成了世人口中的魔,世上有比这更加讽刺的事情么?
鸦雀无声,只有一缕清风飘过。
所有人都沉默了,就连傅太师也难得的沉默了。
他也为人师,教导当今太子,他也知道信仰的崩塌是件多么严重的事情。
如果他现在告诉太子,他的父皇不好,他父皇做了件好事,他不会觉得圣皇是明君。如果现在告诉太子他的父皇是个大英雄,假如圣皇有一天犯了一个小错误,他便会觉得他的父皇变了。
傅太师自己自然不敢这么教太子,这是圣皇的意思,他不想把大多数人的是非对错灌输给自己的孩子,即便他还只是孩子而已,帝王的对错,自有帝王自己来考量。
不然怎么说伶俐不过江湖,聪明不过帝王呢?
蜀山的弟子们就是被过早的灌输了什么是非对错,被现实上了一堂课。
没有利益的说教是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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