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不显,神职难改。
苏元白漆黑的眼眸微微收缩,他听到段令启提到这句话的时候,不知为何自己的心脏骤然剧烈跳动了一下。
而那位段令启口中的神皇,听起来也是可以改动神职。
但苏元白听到段令启提起神皇的时候,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别说心脏剧烈跳动,就连瞳孔收缩的反应都没有。
若是两者都毫无反应,或是皆反应剧烈,苏元白倒也不会想这么多。
可如今这两者反差太多,再加上之前那副画卷所看到的景象,很难不让苏元白去猜想一些问题。
特别是苏元白当从那片彼岸花平原来到幽冥背阴山的时候,他模糊的记忆里隐约有自己接受参拜的景象。
所以他才会循着记忆模糊的轮廓伸出手去触碰屈寒承的眉心。
自己应当也是有册封的能力的。
是那位天帝跟自己有关系?还是那位登建木而通天的神皇跟自己有关系?可是倘若这两者都跟自己有关系,自己又怎么会被关在地牢里?
而且还是遗失了所有过往的记忆。
“妄替天意,又不敬鬼神,不守法度难道说得就是这事吗?”
苏元白喃喃自语道。
莫名遁入那副画卷里的记忆并未随着画卷烧毁而烟消云散,反而成了苏元白模糊记忆里极为清晰的一幕。
十八层地狱里所遭受的痛苦也是如此。
“您说什么?”
段令启听见苏元白的喃喃自语,连忙上前关切的问道。
“没什么。”
苏元白平静的说道。
倘若画卷里那虚无缥缈的话并不是胡言乱语,那他现在应是三魂不全,七魄也应是凋零濒灭,可苏元白没有半点察觉到自己缺魂少魄。
上苍垂怜,留有一线生机?
苏元白自嘲轻笑一声,自顾摇了摇头望着前面在一间破落府邸停下步伐的罗刹。
段令启听着苏元白一声莫名自嘲轻笑,心中不由得有些惊慌,难不成尊上真的被某个人夺舍寄躯了不成?
段令启从云海州入沧海,顺着尊上牢房内指引的水路重新回到桑榆岛,等他潜回地牢的时候,就听闻了尊上已死的事情。
他先是只当那些狱卒编造瞎话,可看到狱卒带着仵作进到地牢的时候,段令启意识到或许不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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