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执戟郎韩信一日入帐谏项梁道:“公渡江到此屡破秦军,威名日盛,不过秦兵虽败,秦将章邯终究是百战名将,不可轻视。近闻他屡次添兵,必将与我决一死战;若我军不先戒备,一旦被他袭击,如何抵敌呢。”项梁大怒曰:“吾自起兵会稽所向无敌,量此孤城何足为难!章邯闻吾之名心胆皆碎,何敢出城劫吾营寨耶?尔何等之人,乃敢妄为筹策以阻军心?”遂将韩信叉出。
这时宋义又说道:“古人言骄兵必败!今士卒懈怠久矣。秦军虽围困在城,但连日养精蓄锐,又兼章邯秦之名将,善能用兵,韩信之言亦良策也。”项梁道:“君也太觉多心。章邯屡次败退,哪里还敢再来!就使他逐日添兵,也不过守着濮阳罢了;况天公连日下雨,路上泥泞得很,怎能攻我,一俟天晴,我即攻克此城去杀章邯,看他逃往何处!”说罢掀髯大笑,骄态如绘。
宋义尚欲再言,项梁先接入道:“我前拟征集齐师同去攻秦,偏田荣怀有私怨忘我大惠,我本想遣使诘责,只因一时无暇延误多日,今若虑章邯增兵与我为难,不如再召田荣率师来会。田荣若仍然不至,我却要移兵攻齐了。”宋义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即向项梁说道:“公如欲使齐,臣愿一往。”项梁欣然许诺,宋义即起身辞行出营东去。
走至半途,适遇齐使高陵君,免不得互相接谈。宋义便问道:“君将往见武信君么?”高陵君说是。宋义又说道:“我受武信君差遣出使贵国,一是为两国修和,二是为一己避祸。君亦不可速进,免受灾殃。”高陵君详问原因,宋义答道:“武信君屡战屡胜,已致骄盈,士卒也多懈怠,恐难再战。我闻秦将章邯连日增兵,志在报复,武信君轻视秦军拒谏不纳,将来必为所乘,不败何待?君今前去未免受累,看来还是徐徐就道方可无虞。我料旬日内武信君就要失败了!”高陵君似信非信,乃与宋义拱手揖别。自思宋义为楚臣,有此关照不为无因。遂嘱咐舆夫缓缓前进。
果然高陵君未到楚营,武信君已经败亡。原来项梁遣去宋义后仍然宽弛,不但军中未曾戒严,就是巡卒也听他散处不加检查。时当秋季,凄风苦雨连宵不止,把定陶城下的几座楚营压得黑气弥漫,不见天日。楚军昼餐夜宿蹉跎过去。一夕安睡营中,忽闻营外喊杀连天,好似千军万马奔杀进来。楚军惊起,但见四面统是火光,一队队的敌军统向营门中突入,见人便砍遇马便刺,吓得楚军躲闪不及。勉强持了军械上前阻拦,哪里是敌军对手,徒送了许多头颅。最利害的是后面大将,金盔铁甲跃马舞刀,锋刃所及血肉横飞。楚人只恨自己未生羽翼,不能飞上天空逃脱性命。武信君项梁仓皇出帐,他只穿着一身常服,执着一把短剑,想要冲出大营觅路逃生。冤家碰着狭路,正与敌将章邯。两下争锋,一个是长刀乱劈光焰逼人,一个是短剑难支心胆已落。才阅片时,项梁即被章邯劈作两段。项梁一死不足,还要害及全军,这叫做骄兵必败,应了宋义的前言。
楚营中失了主帅没头乱跑,几个命不该死的兵士溜出营外,逃往外黄报知项羽沛公。
项羽听说武信君被杀,不由哭倒在地,诸将再三解劝。羽曰:“某自幼无父,蒙叔父抚养**,教习兵法视我如子。今功业未竟中道而殂,此心如碎安能不哭。”言毕又哭。范增曰:“为国捐躯,臣之大节尽矣。项将军命数如此。而今楚业未就,将军果能承继其志灭秦定楚,追封武信君为王,将军之大孝毕矣!何必效儿女子于悲泣之间耶?”项羽起谢曰:“谨如先生所教。”遂将项梁尸体葬于定陶。
一日怀王遍召诸将会议攻秦。怀王首先开口道:“秦始皇暴虐人民海内交怨,今二世尤为无道,前武信君西向进攻所过皆克,不幸中道失计忽遭败挫,现拟再接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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