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苏幼宁坐在软塌上,单手托腮靠着矮几,若有所思地看向窗外。
回想吉祥刚刚的回话,苏幼宁得知张家惨状背后的原因忍不住唏嘘,不成想定北侯战神之名誉满京都,最后却成了功高盖主的谋逆之臣。
苏父三年后的谋逆之罪怕也是朝堂纷争的牺牲品。
也许是动了谁的势力!
也许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可这人无论是谁,苏幼宁定要将他找出来。
如今她渐渐明白为何苏之行一再阻拦她与沈墨离的婚事了,拱卫司对文武百官有巡查缉捕之能,北镇抚司更设有昭狱,可执掌廷杖,文武百官本就对其怨念已久,加之东厂成立十二年之久,对拱卫司更有取而代之的势头。
看似权势滔天的拱卫司早就是腹背受敌的情形了。
苏之行是言官,劝谏之责有,但谋逆之罪四字却无从说起。
冤假错案的背后大抵是因为拱卫司与东厂的纷争,亦或是三年间太子之争的结果。
她是苏府之女,嫁与拱卫司指挥使,有人为除掉拱卫司的助力想要除掉苏家也不是说不通。
苏幼宁细细回想之后京都发生的事。
上一世,她及笄一年后与沈墨离成婚,两年后,先皇驾崩太子登基,新帝年幼,楚湘王远在边关无法摄政,朝中由太后亦是如今的皇后执政。
苏幼宁暗暗叹气,怪她当年一门心思都在沈墨离身上,朝堂形势她只知这些。
“小姐,这两日怎么一直叹气?张大人家的事您害怕了?”
吉祥端着点心进来又见苏幼宁叹气。
苏幼宁回过头,弯了弯眉眼摇摇头。
“不过是觉得世事难料而已。”
吉祥把点心放到矮几上,又沏了一壶新茶。
“小姐,咱们以后出府还是要坐马车。”
苏幼宁端起茶渣浅浅抿了一口。
“为何?”
“奴婢可不想您在遇上那位活阎王,听说他府上每日都有尸体抬出,上次您能逃脱属实侥幸。”
吉祥说到这里,往苏幼宁跟前凑了凑,小声说。
“您说那位活阎王会不会记仇?他都知道您是苏大人的女儿,万一”
苏幼宁放下茶盏,伸手戳了戳吉祥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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