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族长坐在营帐里面,闭目养神,几名汉族女子跪在地上,手持胡笳胡琴,低着头奏乐。
许是惊吓,也没有睡好的缘故,几女弹得有些凌乱,只有其中一名女子,弹奏得丝毫没出差错。
匈奴族长心道此女倒是精通音律,两个月下来,便已经将胡笳吹得像学了几年一样。
倘若此女貌美的话,倒有可能被自己收入帐中,偏生此女极丑无比。
其五官有些歪斜不说,脸上胎记黑一块红一块,极为吓人,让人不愿多看一眼。
据她自己说,是小时候被炭火烫伤,才毁了容。
匈奴族长也曾起过疑心,让人在她脸上猛力擦拭,结果女子的脸都被湿布擦出血来了,那黑红之色还是一点不褪,族长方才悻悻作罢。
他听着高低不齐的乐音,心里没来由升起一股烦躁,将几女赶了出去。
他身份尊贵,为了向父亲和族人证明自己,常年在汉地掳掠,兵甲都比其他匈奴部族强上不少。
这次趁这中原内乱,他带领数百青壮一起出动,半年下来,抢了不少地方,发了笔大财。
如今只要出了山谷,往并州再走几百里,就可以回到部族,和妻女团聚了!
众人皆是归心似箭,但如今数百精兵的队伍,竟然被几十个不知道哪里来的猎户骚然,搞得进退不得!
不对头!
肯定有问题!
那些猎户如此做,有什么好处?
他想到这里,悚然而惊,站起身来走出帐外,吼道:“立刻动身,向北出山谷!”
昨晚匈奴兵折腾了一夜,本就没有睡好,如今刚睡了不到一个时辰,便被叫醒,人人脸上都带着疲惫的神色,慢腾腾地穿着衣服。
有个带着甲胄的骑兵,还想把甲胄放在身旁的马车上,结果将领过来吼道:“怎么,敌人随时出现,还不想着甲?”
那骑兵心中暗骂,不情愿地将甲胄套上,就要上马,结果那将领又骂:“你想把马累死?”
“万一敌军来了,马跑不动了怎么办?”
那骑兵忍不住了,抱怨道:“昨晚一晚没睡,本就体虚,现在还要穿着甲胄走路,真要打起仗来,我自己没有力气怎么办?”
旁边几个兵士闻言也附和起来,一时间场面有些混乱。
其实之所以两边会有此说,在于马步作战的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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