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菜碟已经摆满了桌面,皆是上等的佳肴。
虽说是亲自看着下锅的,豹尾还是按惯例,先以银针一一试过,确定无异常后,才取出双雕花玉骨箸,以锦布托着奉上。
纵使饥肠辘辘,夏侯芷的吃相依然十分文雅。
豹尾见主子没有露出嫌弃的表情,这才稍稍松了口气,心中的愤愤不平也随之奔涌而出。
“船走得如此匆忙,没准备多少物资,您本来就吃不好睡不好,好不容易上了岸,应当前往当地最好的酒楼才对,那段垂文却领着咱们去了那种地方,敢情完全没将您放在眼底!”
夏侯芷咽下口中的食物,以帕子掖了掖唇角,淡淡道:“豹尾,你近来真是比黄蜂还要聒噪。”
高壮的汉子立马垂下脑袋,不敢吱声了。
她抿了口清茶,看向另一名亲信:“怎么样,查出什么了吗?”
鱼鳃扑通一声单膝跪地,羞愧道:“卑职无能,请主子降罪。”
“哟,藏得还挺深。”她嗤了声,一手把玩着玉杯,一手微抬,“起来吧。”
鱼鳃没动。
在他的认知里,主子在赏罚上格外分明也严厉,办事不力是肯定要受罚的,虽然这段时间明显宽容了许多,但作为心腹,自诩不能带头坏了规矩,遂再次恳切道:“请主子降罪!”
夏侯芷一愣,顿觉好笑又好气。
难道要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们,自己现在只想当个吃喝躺平的太子,所以修身养性,有容乃大?
转变有点快,貌似不太合适。
可鱼鳃有多死心眼,她这个当主子的最清楚不过,今儿若是不给个痛快,怕是要一直难安。
正思索着,门扉突然被叩响。
于是她顺势道:“行了,罚的事回去再说,先开门吧,别让外人瞧了笑话。”
“是。”
得了话,鱼鳃这才爬起身,稍微整理了下仪容后,大步往外寝走去。
夏侯芷支着额,无奈地叹了口气,继而想到那块残缺的木牌,眉头渐渐蹙起,染上了些许烦躁和怒意。
究竟是哪个不长眼的,打着她的名号在外擅自做主?
不过这件事风浪应该不大,至少前世的她,完全没受到任何影响。
但到底是自己的人,既然眼下掺和进来了,自然要妥善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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