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芙拉和托马斯一曲舞毕,看到里德尔一边和别人交谈,一边遥遥向这边扫了一眼。
托马斯退到了一旁,阿芙拉懒懒靠在桌边,刚拿起一杯新的香槟,就看到莱斯特兰奇家的小姐向她走过来。
她意外地直起腰,与对方碰了碰杯,低头浅酌。
“所以,你是阿芙拉?”她主动搭话,“你一定知道我了,我刚才看到你在和阿布聊天,想必他已经说过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事。你可以叫我卡米拉。”
阿芙拉笑笑:“听说你刚从法国回来,下周要和我们一起上课吗?”
“我不确定,手续还没完全办好,或许阿芒多能允许我先去学校适应一下。”
“还是上三年级吗?”
“对,我在离开的两年中也没有落下过学习。”卡米拉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过来和阿芙拉一同靠在桌边,注视着舞池中的人群。
阿芙拉只是出于礼貌回道:“欢迎回来。”
她以为这对话就到此结束了,毕竟她们之间既不熟,也存在一些令人尴尬的关系。
对于那件事,阿芙拉并不知道卡米拉是什么态度,即便阿芙拉与这件事无关,但无论如何从她的角度来说,是无权要求对方不在乎的。
她怎么也没想到,卡米拉会主动提起这件事。
“我刚回来,很想重新融入霍格沃茨这个大家庭,而且我讨厌误会。”她说道,“我想你一定也听说过我们两家之间的渊源。”
阿芙拉皱皱眉:“事实上直到今天它还会偶尔被提起。莉塔的事我很抱歉。”
莉塔·莱斯特兰奇曾毕业于斯莱特林,与斯卡曼德兄弟渊源颇深,后来成为忒休斯·斯卡曼德的未婚妻。但很遗憾,她在与盖勒特对抗时失去了生命,死于莱斯特兰奇墓地。
“盖勒特是个浑球。”阿芙拉放下酒杯暗骂。
“我认同这句话。”卡米拉附和道,“不过我要说的就是,我不希望这件事横亘在我们中间。事实上按辈分算起来,我应该叫莉塔一声姑姑。但是事情发生的那年我们才刚出生,所以这不应当成为我们之间的心结。”
“是啊,1927年,真是个坎坷的年份。”阿芙拉意有所指地说道,就在那之后盖勒特还回了一趟老宅,绑架了阿芙拉。
现在想想她属实命大,居然能从这么个魔头的手里活下来。
“事实上如果哪天你们家族想要去猎杀盖勒特,可以顺便通知我一声。”阿芙拉越想越气,将香槟一饮而尽。
卡米拉被她逗笑了,环住她的肩膀安慰道:“一切都会好的。”
如今她要同时与两个魔头周旋,一定是上上辈子福报颇深的缘故。
唯一的幸运之处,是盖勒特有一个相对不那么惨烈的童年。他恃才傲物,但却知道什么是兄弟姐妹。他有过全心相付的恋人,知道什么是爱和信任。
虽然血盟早就毁了,而且这一切也不妨碍他杀人如麻,但不管谁都不能否认,在盖勒特试图建立新秩序的过程中,他的心底最深处仍旧保留着一丝残存的人性。
但阿芙拉不敢说里德尔有没有这样东西。最好的证据就是尽管他的魔法曾登峰造极,却无法使用守护神咒。
或许在他重生的人格还未苏醒时,一切都尚有可能,那短暂的一两年中尽管他们有诸多不和谐,但阿芙拉尚且心怀希望。
总好过如今——他又是他了,一个栖身于黑暗、无人可以撼动的魔鬼。
卡米拉见她盯着里德尔,若有所思地笑道:“我能感觉到那个高挑俊美的男生绝对喜欢你。汤姆·里德尔是吗?我们斯莱特林的学长,霍格沃茨的风云人物。”
阿芙拉诧异地笑了出来:“我倒没有深究过这个问题。”
“相信我,我看人一向很准。”她凑在阿芙拉耳边轻声说道,“不信我们做个试验。”
阿芙拉不可思议地笑了笑:“我不觉得——里德尔只是很擅长交际,你入学后就会发现了,希望你不要也被他迷住。”
“那不一样!你有没有看到艾伯特?就是站在那边棕色头发的男生。”阿芙拉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听到她继续说,“艾伯特的父亲是子爵,他也刚成年,婚事还没有定下来呢。如果你去邀请他跳舞,相信里德尔就不会整夜再忙于交际了。”
“或许吧。不过我现在要失陪一下。”阿芙拉耸耸肩,向洗手间的方向走去,她并没有把卡米拉的话放在心上。
阿芙拉在隔间里调整好裙子,正准备出去,就听到有人哭着跑进来,嘴里还在嚷嚷着什么。
她听出来,那是辛西娅的声音:“我不懂我们为什么还要来参加晚宴,托父亲的福现在我成了别人眼里的笑柄!你难道看不到别人是怎么看我们的吗?”
她的母亲在旁安慰:“你得习惯,辛西娅,就算没有那件事,也多的是捧高踩低的人。你要学会应对他们。”
“就算?可是它已经发生了!它让我在阿布、夏洛特面前抬不起头来,甚至现在就连卡特家的人也敢同情我了,我以后该怎么办呢?”
辛西娅哭喊着,情绪非常激动:“而且我无法忍受,妈妈!如果不是因为他做过这种事,又怎么会被抓住把柄,让那个埃弗里轻易上位?这一切都是他的错!既然我们都已经这样了,你为什么不离开他?”
她的母亲则平静得多:“我不能这样做,因为你才是那个顺理成章应当待在威尔逊家的孩子,而我将永远都会是男爵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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