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尽管时见军吏来往、行人携配刀剑,气氛可称紧张,但鸡犬之声相闻,却入到上郡南部以后,竟是人烟罕见。有时候行上四五里地,犹不见一户人家。
也难怪如此。
首先,上郡多沙漠、草原,此郡的土著百姓和关中其余诸郡的百姓相较,本来就少。
其次,自赵染干入据上郡北部以来,上郡这个地方,又一直都是战火不断。
两个原因结合,现在出现地方人稀,数里不见人烟的现象实亦正常。
百姓少见,北上途中,却接连路过了两三处旧战场。
这几处旧战场,或是之前赵染干和仇泰部交战的所在,或是后来赵染干几次南扰咸阳附近,蒲茂不胜其烦,遣兵追击至此留下的激战痕迹。
血渍早被沙土淹没,断刀、箭镞遗留其中。
风一吹,尘土扬起,露出下边的皑皑白骨,有人的骨头,有战马的骨头。
深黄的沙土地一望无际,身在关中地界,骑於马上,夕阳落日下,观望远近此番景状,郭道民年轻,才二十出头,正热血青年之时,素来少有多愁善感,而此时此际,却是不禁蓦然升起惆怅,恍惚感觉自己好像是行马於国家的遥远边陲。
——实际上,於陇地归中原所有之前,上郡此处,还真是可称帝国的边陲了。
亦不必多提。
……
顺顺利利地到了肤施,进入城中,见到赵染干,郭道民把莘迩的军令下达与之。
赵染干当面领令。
莘迩在军令中要求赵染干,於接令三日之内,出兵南下,再扰咸阳周边。
而到了第二天,郭道民出城到营,巡视检查赵染干战备之时,却发现了一个问题。
郭道民回到城里住处,与巡营时跟他一起的薛虎子说道:“薛君,适才下营中察看西海侯备战的情况时,有个状况,不知你察觉没有?西海侯准备用来南下的部队人数既少,仅千人,且多老弱,其帐下能战的铁弗精卒,咱们是一个也没看到。”
薛虎子回想了下,说道:“是这么回事,的确多是老弱,没有精卒。”
“明公的军令可是下得清清楚楚,给西海侯的命令是:命他尽起精锐,南扰咸阳周边,以务必吸引到蒲茂足够多的注意力,给咸阳士民造成足够大的影响。薛君,西海侯却这么做,弄了些羸弱之卒,与明公之令背道而驰!”
薛虎子不太置信地说道:“西海侯难道竟敢抗令?”
郭道民说道:“我在营中注意到这个情况后,派人打听了一下,西海侯对明公的此道军令,看似接受,实际上却有怨言。”
薛虎子想起,在营中时,确实是见郭道民曾叫了个从吏近前,低声吩咐了几句,那从吏就离开诸人,挺长时间后,才折转回来,这时才知,却那从吏是被郭道民派去打探内情了,心道:“原来西海侯军中,乃有明公的人?”愕然说道,“却有怨言?西海侯有何怨言?”
郭道民说道:“上次南扰咸阳回来以后,西海侯於酒后,尝数与左右抱怨,说明公一而再、再而三地令他南扰咸阳,但是每次南扰咸阳,他都不能捞到什么好处,反而每次都得和秦虏拦截、追击的部队交战,导致他的部曲将士损失不轻;又明公从来没有给他过军械、粮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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