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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疏的事情,不急着办。
第二天,莘迩先到城外,送别麴球。
令狐奉的口谕,昨晚出宫,莘迩就立即遣人传送给了住在麴爽家中的麴球。
麴球今晨出城,半天的功夫,已然将部队整顿好,开拔离营,准备返回建康了。
道边,莘迩设下简单的酒宴,为他祖道。
“祖道”者,为出行者祭祀路神和设宴送行之意也。
按照习俗,送行的人还要给远行的人送点钱,作为行资。麴球这是领兵还驻地,不是远游,莘迩与他的关系又十分亲密,不必拘泥俗套,然亦包了两个金饼给他,算是意思了一下。
“鸣宗,氾太守腿伤,酒泉兵折损大半;北宫将军的臂伤虽无大碍,仍未大好;我又领本部现在王都,建康、西海、酒泉三郡,目下大概是兵事最为虚弱的时期,现今柔然内乱,短期内,北疆大概不会再有战事,但三郡中的胡夷部落众多,特别你帐下的卢水胡骑,是新才内徙的,你回到建康,一定要用心抚慰部曲,当此时刻,千万不要生乱子。”
麴球笑道:“将军放心。我回到牧场后,什么也不干,只每天领着他们野猎、演练;对那些入学的各部酋大子弟,我三日一小考,五日一大考,必叫他们每天只忙着读书、写字,没分毫心思去想其它。”
莘迩莞尔一笑,说道:“这样是最好的。”
麴球朝不远处站着的一群胡人小率招了招手,三四人离开队伍,来到近处。
“将军,我知景威是你的爱将,奈何他被大王任到了我的帐下,我没法还你。大王把鲜卑义从拨给了你,我猜你如今必是人手紧缺,怕是不好统领此军,这几个都是卢水胡的小率,俱各勇悍,而且没有官身,我把他们送给你,你自管酌情随意安排,或能於此事上有所稍助。”
几个胡人小率拜见莘迩。
莘迩看去,这几个人他都认识,其中一个还是老熟人了,便是那个得他宝刀之赠的支勿延。
除了支勿延,余下的那几个胡人小率也和支勿延一样,也都是曾受过莘迩或大或小的恩惠,对莘迩很是服气和尊敬的。一看就知,他们是麴球精心选出来的。
莘迩大喜,说道:“鸣宗,知我者,卿也!我正愁人手不足,卿雪中送炭!”
麴球哈哈一笑,举起杯子,一饮而尽,说道:“送我千里,终有一别。孔穿鹿豕之讥,你我可莫自戴头上。将军,就此别过,来日再见!”
莘迩不觉失笑,心道:“小麴还真是笑谈无忌。”
孔穿是孔子的五世孙,出游赵国,与平原君的两个门客结交成了朋友,后来孔穿归鲁,二友送行,临别依依,流泪不止,孔穿见不得他俩这般妇人的样子,作了个揖,扭身就走了。同行的人问他为何如此绝情?孔穿说:人生志在四方,岂能如鹿、猪也似,常常相聚?
麴球的话略略减轻了莘迩心头对局势的担忧,他笑道:“卿英俊高迈,我虽碌碌,亦不甘卿后。鹿豕之属,故非你我之类。”也端起酒杯,把酒喝完。
两人对揖。
麴球上马,引诸小率、亲兵,追上已在前行的队伍,沿着官道,驰骋西去。
目送麴球走远,莘迩没有回中城,引从骑与支勿延等,转去西苑城。
他的部曲,现正驻扎於西苑城中。
比之东苑城,西苑城人烟稀少,荒凉得多。
羊馥、严袭、兰宝掌等军吏、将校,出迎帐外。
拔若能一家干系到卢水胡的稳定,莘迩不放心把他们留在建康,把他们也带来了王都,他们亦在迎接之列。
莘迩入到军营,巡视了各部一遍。
军营搭建在戈壁地上,周边多灌木、杂草,不远处有个小泉眼,北边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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