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
“你说什么?”
“狗杂种!”
“你!”
“我什么?老狗!部大对你掏心挖肺,把姓都赐给你了!你个生不出崽儿的老羯奴!转脸就卖掉部大,投靠令狐奉!”羯,意指被煽过的公羊,秃连樊无子,所以兰宝掌这么骂他。
兰宝掌越说越怒,起身去揪秃连樊的衣襟。
秃连樊自知打不过他,赶紧从坐上窜起,绕着胡人小率们狼狈躲避。
兰宝掌虽非秃连赤奴的亲信,然此人生性粗直,对秃连樊这种叛主的小人痛恨无比,同时认为令狐奉是个唐人不说,并且阴险狡诈,对他居然成为了部主也是满肚子的不服气,所以从见到莘迩起就满脸的“我在找事”,此时撒气出来,追着秃连樊不放。
小率中贺干部的那两个笑得前仰后合,赤娄丹余下的那个也是呵呵笑看。乞大力没笑也没拦,捧着肚子,憨态可掬地坐观。
兰宝掌骂人用的是胡语,莘迩略略能够听懂,正在猜度他的用词话意,未料他就跳起来动手追打秃连樊,连忙喝止:“住手!”令道,“拦下他!”
没人动,只有乞大力欠了下屁股,似在犹豫要不要听令。眼见使唤不动诸人,阿丑都要奋不顾身地上去拽兰宝掌了,莘迩无法,只好起身抽刀,迫喝乞大力等:“抓住他!”
乞大力和另三个小率不再只看热闹,拦下了兰宝掌。
乞大力体阔劲雄,将兰宝掌牢牢抱在怀里。兰宝掌挣脱不开,大骂秃连樊不止。
秃连樊窜逃到莘迩左近,喘着气说道:“大人座前,你怎能如此无礼!疯狗!疯狗!”
帐外传进一声“大人”,旋即,帐幕掀开,进来了五个提刀的健壮甲士。
带头的伍长看了下帐内的状况,马上明白了是何局面,一声令下,两个甲士从乞大力那里抓住兰宝掌,将他按到在地,直刀压住了他的脖颈。伍长问道:“大人,如何处置他?”
这却是相邻帐内的左氏听到了嘈杂声,赶紧叫令狐奉留给她的卫士过来看看。
小率们没人笑了,也没人说话,帐内十分安静。
兰宝掌只是桀骜,不是傻子,冰寒锋利的刀刺得他汗毛立起,不敢再骂了。
莘迩不说话,提刀盯视兰宝掌,好一会儿才问道:“你骂完了?”
兰宝掌输人不输阵,怒视秃连樊,小声骂道:“老羯!”
莘迩板着脸,说道:“你刚才罪过有三。直呼主上的名字,大不敬,是其一;我是你的部督,你在我面前放肆,是其二;秃连小率与你同僚,你无故辱骂追打,是其三。这三个罪过,无论哪一个,我都可以严惩你。”厉声斥道,“你他娘的这般恣意妄为,是以为老子不会杀你么?”
前前后后,莘迩亲身杀的人也有好几个了,叱声下,不怒自威,他方才与小率们说话时,语态颇为文雅,这会儿冒出两句粗口,强烈的对比愈显得杀气凛凛。
不管服气不服气,现下令狐奉有了三百步骑依助,於部中的权威愈重,莘迩杀一两个小率,没甚大不了的。乞大力等都想到了此点,皆低头默然。兰宝掌还是不服,可也不敢再出声了。
莘迩心道:“怪不得令狐奉说对他们凶一点。胡人粗野惯了,确是难治。”
这个兰宝掌肯定是不能杀的,就像他此前所想的,尚未施恩,就用威的话,只会使乞大力等人更难收服,但也不能就这么算了。令狐奉说得不错,胡人畏威,就这么算了,会让乞大力等小看自己,认为自己无能,那兰宝掌以后还不更得蹬鼻子上脸。
莘迩适才沉默时已找到了折中之法,说道:“念你初为我帐下率,尚不知我的军法,饶你一死,然惩戒难免。”命甲士们,“抽二十鞭!”喝令他道,“罚你今晚在我帐外值夜。”
秃连樊大惊,急忙表示忠心,进上谏言,说道:“大人,抽他几十鞭是必须的,二十鞭太少,一百鞭都不多!但用他宿卫值夜?这是条野狗,乱咬人的,万万不可,不能用啊。”
兰宝掌挤眉溜眼,作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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