脾气好的韩舒苒多了个‘软刀子割肉’更疼的新人设传遍剧组时, 许多对这位改观的人都老实了,不过韩舒苒本人没有感受到太多来自外界的变化,主要是她本人没变化, 该怎么工作还是怎么工作。
片场是个每天都会出现各种各样麻烦的地方, 过百人挤在一起不可能谁跟谁都是好朋友更不可能事事顺遂, 本土剧组到了国外拍摄,那更是什么麻烦都能出,光是跟当地协调拍摄场地都会出一堆本来不应该出现的麻烦。
今天剧组就碰到了个小麻烦,他们刚在澳门落地,原定拍摄地出了刑事案件, 场地被封了, 这属于天灾,他们得临时换场地。问题本身不大, 就是解决需要时间,而片场最缺的就是时间,每一分钟都在烧钱。被迫给全组放一天假的崔东勋心情有点小郁闷, 呼叫导演组开会重新调整拍摄计划。
别人都休假了,就导演组加班, 组内成员不说唉声叹气也都拉着脸, 在这种组员的承托下, 见人自带三分笑的韩舒苒就显得有些突兀。开会时崔东勋没说啥,会议结束后他把人单独留下,跟自家副导演请教,你怎么能做到每天都开心呢?
韩舒苒的工作状态就是每天都是开开心心的,“我们在造梦哎,作为造梦者怎么会不开心呢~”
认同电影就是在造梦的崔东勋没办法认同,“像今天这种情况你也能开心?”
“最多一个礼拜时间就补回来, 连加班都不用。”韩舒苒不觉得有什么好不开心的,还给前辈分享她的工作哲学,“拍电影就是和朋友一起去郊游,中间不管是走岔了路还是预定的酒店没房间亦或者车开到半路抛锚了,都是旅行的一部分,旅行怎么会不开心呢?”
崔东勋微愣片刻,一声笑叹,“现在的年轻人,心态真好,这么有哲理。”
“这话不是我说的。”韩舒苒笑道,“那是费德里科·费里尼大师的哲学。”
费德里科·费里尼,意大利知名导演,93年拿到奥斯卡终身成就奖,病逝后意大利为其举行国葬,联合国教科文组织还专门铸造了费德里科·费里尼勋章。
年轻人的哲学在前辈听起来是奇思妙想,同样的话一旦得知是大师所说,崔东勋就感觉更有道理了,乃至于想要去践行呢。
“走~”
“去哪?”
“找翻译,带我们去吃好吃的。”
觅食的二人组在去见翻译的路上碰到了数位听说他们要去旅行的人,听说后纷纷想加入,等见到了翻译,这帮人组了个旅行团,翻译变成变成了导游。
这一天大家玩得很开心,公费旅游谁会不开心。这一天大家也知道了学霸不是一天练成的,出来逛街别人买衣服、买包、买碟片,买唱片,买旅行纪念品的都有,唯有韩舒苒,她买书。
晚饭结束都吃撑了,从饭店溜达着回酒店的路上偶然遇到一家二手书店,韩舒苒提议进去逛逛,一逛就是两个小时,这位买了十七本书,三个男演员都帮她提着书。
刷卡买书的韩舒苒拎着小包包从书店出来,再带着书童们回酒店的路上,大家就开始好奇,她怎么想起来学中文。
崔东勋猜,“你打算往这边发展?”
金惠绣猜,“你想跟这边的团队合作?”
全智贤猜,“你交过这边的留学生?”
李正宰猜,“你英文肯定更流利。”好莱坞和这边目前是两个最大的市场。
环视一圈的韩舒苒表示就李正宰猜的勉强算对,她英文确实还行,不过,“你们都猜错了,我学中文是因为穷。”
“穷?”崔东勋不解,“上学找兼职的意思吗?”
“国内书太贵的意思。”韩舒苒想起来就是一声长叹,“国内的书太贵了,我就算找别人借,复印店都不给我复印说是那样违法,我总不能手抄吧,只能另辟蹊径啊。我搜了一圈,能达成有授权是正版还很便宜的就中文书,我也是穷则变,没办法的办法,日子太难了。”
韩国版权意识很强,堪称打击盗版人人有责,复印店是禁止复印书籍的,正版书很贵,换句话说其实也代表教育资源贵。
讲起来韩舒苒还疑惑,“澳门好像书也不便宜,比我在网上买的贵,可能是实体店也会贵。”
万万没想到有人会因为贪便宜而多学一门语言,曾几何时苦过来的金惠绣不理解,“赚钱是辛苦,学一门语言不是更辛苦吗?”
“都辛苦才会选择获利更多的啊。”韩舒苒同姐姐讲,“我考了中文执照,除了能买到更便宜的书还能做翻译,当初就是想着都很辛苦,都要花大量的时间,都要投入成本的事自然要算回报率。我第一份兼职能被推荐去电影振兴委员会,就是去给他们当中文翻译,后来拍电影当初的前辈们还帮我申请更多的援助呢。”
崔东勋惊奇,“你还去那兼职过?”
“教授推荐的,我想拍片子没钱了,想打工赚钱,教授知道后问我愿不愿意去拍广告,我跟那边对接后发现甲方屁事太多,就跟教授说我不乐意。”韩舒苒想起来就乐,“教授很生气来着,我就跟他说我有翻译证可以去当翻译,他就把我推荐去当电影翻译了,08、09年我翻了很多部电影,你的《田禹治》就是我翻的。”
完全不知道这回事的崔东勋更惊奇了,“那个有中文版吗?”
“西班牙版,西班牙语。”韩舒苒同他解释,“中文审核卡的严,很多片子上不了,我是兼职按翻译完成度算工资。能到这边上映的就几部还很多人抢工作,我研究了一下,会西班牙语的最少,我就去学了,工资立刻就涨起来了。”
同样很惊奇的金绣贤不解,“导演不知道翻译是谁吗?”
李正宰给小朋友解释,“所有出口的电影负责提供翻译的都是振兴委员会,翻译的钱也是他们出,导演想认识翻译可以去联系翻译,但”不是每个导演都会想认识翻译的,本质上导演也看不懂翻译的是好还是不好啊。
加入惊奇队伍的全智贤更好奇韩舒苒,“你会几国语言?”
“有证的就四国。”
“还有两个是什么?”
“英语和阿拉伯语。”
“阿拉伯语?”
“学得人少,特殊人才,时薪更高。”
如此清奇的理由让全智贤佩服,“我第一次听人说学语言是为了赚钱。”
“不可能。”韩舒苒笑道,“所有人学语言都是为了赚钱,哪怕是釜山人学首尔话也是为了到首尔赚钱,不然谁没事找事要多学一门语言。”
如此有道理的话让各位地方出身的旅行团成员默默赞同,首尔出身的李正宰就想问,“你都学了,为什么不多学点?”
“时间不够,学新东西需要时间,我又不是未来打算专职做翻译。”自大学后职业目标一直是导演的韩舒苒告诉演员,“我大二花光了零花钱拍了部短篇,那片子是我第一部获奖的作品。那时候太年轻,我很开心的回家跟爸妈炫耀我获奖了,还有奖金呢。”
“年轻人就是不知天高地厚,我看奖金很多就嚣张的跟爸妈说我可以自己养自己了,爸妈还专门给我庆祝来着。没等我开心一个月”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金海淑调侃道,“钱花没了?”老人家对年轻人花钱有多没数还是很了解的。
年轻人表示并没有,“奖金有不少呢,够我花一个学期的,可我还想继续拍作品啊,那钱根本不够拍摄,我才想着要找个兼职赚钱养爱好。”
“拍摄是爱好?”李正宰笑问。
崔东勋帮她回答,“对我们来说,造梦是最大的爱好。”导演是造梦者。
造梦者之一笑容灿烂的点头,“就是爱好太贵,有点养不起。”
此话一出,一行人都跟着笑起来,他们已经快到酒店了。进了大堂,金惠绣刚好看见一对白人在前台办入住,突然想起来哪里不对,转向韩舒苒,你大二才开始学语言,这才几年就学了四门语言了?
“大二下学期开始,英语其实不算,也就三门,一个学期一门,差不多。”韩舒苒稍微有点尴尬,“我知道速度有点慢,但我还要拍摄啊,我大三也拿到了短篇奖,这已经不算慢了。”我也是很厉害的!
问问题的金惠绣选择沉默,视线默默转向前方,加快脚步前进。韩舒苒感觉不太妙,叫了姐姐一声,没得到回应,转向崔东勋,委屈。
“一个学期是很长,考证也简单,但我在学校很多事的,作业又多。导演系有多累哥也是知道的,我已经很快了,其实我都是趁寒、暑假学的,没花多久时间。”我很聪明的!
崔东勋选择微笑,同样目视前方,加快脚步。韩舒苒感觉更不妙了,叫他又没叫住,又想从边上找人解释,她没那么拉胯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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