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某没念过书,但也知道什么是儒教圣人,不可轻辱!”
“白莲教”烧了孔庙,一众儒生的心中的怒火也燃了起来,再听老孟拿话一架,已经是干柴烈火一发不可收拾。
孟捕头见众人情绪被挑起,大喝道:“诸位寒窗苦读,那什么六艺的骑射也学过,还不拿出真本事,跟侮辱圣人的狗贼拼了!”
“这位义士说得对!大伙都跟你去,与白莲教见个高低!”
“走,拼了!”老孟一鼓作气,指挥这些书生将考试用的弓箭找了几副,打开仓库挑了些没有朽坏的长枪。有些家境好的生员也有自备的刀剑,孟义山自己弄了一口两石的弓,腰上挂了囊羽箭,单手拿了一杆长朴刀。再骑上府学仅有的一匹驽马,说不出的疤面威风。
将是兵之胆,一众生员看他这好一副杀坯的模样,心里就信服个三分。
“随我杀贼!”孟义山调转马头,李清和小捕快紧紧跟随在他身边,小捕快还牵着马缰绳,心想着总捕头这身行头,就像戏台上的关老爷,我给他老人家牵马平贼,那我就是好汉周仓啊!
孟义山骑着马跑在前面,带着一帮子携刀跨剑的书生,还有拿着弹弓子的,可让沿途的洛阳百姓开了眼界,有贪看热闹的闲汉,无事都起哄的泼皮也跟在后边瞧新鲜,竟然也有个百八十人的声势了。
白莲教徒已经拆了左近民房,五六个汉子横抱着圆木的大梁,充当撞木,砰砰的撞着府衙大门,那门已经撞坏了,里边的人塞了石头和杂物顶着,乱党首领们选出先登陷阵的一伍人手,奋力攀爬围墙,爬上去的人又被里边的捕快用兵刃和弓箭连砍带射弄下来,形势非常胶着。
这帮教众情绪十分狂热,什么个人安危都放在一边,对街角转出的孟捕头一伙人不理不问,只是狂喝“弥勒救世,明王度我生天”嘶吼声远传天穹。
孟大捕头骑在马上直想捂耳朵,心说他妈的一群疯子,对,咱们也喊,把他们气焰压回去,不然怎么打仗!
扭头对身后的一众儒生道:“都给我喊起来,震住这帮妖人!”
这些书生日日吟哦的都是圣贤文章,那里喊过这个,一时间呆在那里。
“孔曰成仁!”
“孟曰取义!”
“大将生来胆气豪!”
乱七八糟的喊声差点把老孟士气喊没了。
还是那快班小捕快机灵,振臂一呼:“洒尽热血,卫我儒教!慨然从义,讨伐妖人!”
一时间大伙的劲头上来了,纷纷跟着喝喊,“洒尽热血,讨伐妖人!”的喊声与白莲教的口号搅在一起,府衙四周让两伙人闹得雀鸟飞惊,也不知那个最疯。
孟义山赞许的看了看小捕快,将刀一擎,放马急驰,奔到距白莲教众已有数十步之时,将刀一横,凛然喝道:“老子就是弥勒,一刀一个,全都度你们升天!”
一众白莲教徒纷纷哗然怒骂,被老孟拉尽了仇恨。
孟捕头又对着府衙喊道:“里边的兄弟听着,我老孟在外边带人打白莲教,你们给我卯起劲来弓上弦,刀出鞘!守住了衙门,统统有赏!”
困守府衙的众捕快平时鱼肉乡里都是能手,千人对垒的大阵仗可是没见过,李大人也是个文官,士气都快被外边那伙疯子搞崩了。
一听总捕头在外边喊,还有援兵?府衙众人纷纷振奋,有的悄悄撕下白布条准备投诚的,也把布往怀里一腋。有的选,谁愿意从贼?
李崇义有了依靠,把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喝令众捕快上墙头再抵挡一阵,知府本人也在二门处搬了把椅子,肃然危坐,亲自督阵。
孟义山这里骑在马上嚷嚷,那边白莲教人群中有人喊道:“明王降世,逆之者死!”
随后三道人影掠起,直朝孟大捕头飞去
这三人白布麻衣,身法快捷,好似飞掠的三只白鸟,一人使掌拍面,一人运爪挖心,另一个软鞭截腰,三人招数分使,却又配合无间,在空中笼成一道密集的罗网,罩向立马横刀的孟义山。
孟义山内功小成,两膀一晃,大刀抡圆了舞动如飞,白莲教三人的掌、爪、鞭三击齐中,都落在了刀背上,空手的两人哀声大叫,运鞭的那个却因兵器绵软,一鞭绕在刀上,迸起的鞭梢将大捕头的面门拉出一道细长的血口,险些再添一道疤。
孟义山心下一恼,刀刃平推,将那使鞭的白莲教徒的人头一刀削下,鲜血狂喷,尸身跪倒。
孟捕头疤面染血坐在马上,将活着的那两名教徒吓得齐退了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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