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义山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要不是口鼻还在喘气,看来和一具尸体差不多。倒霉的刘七躺在他身边数丈远,也是一动不动。
过了好半晌老孟才坐起半身,由头到脚,四肢百骸没有一处不疼的,被荆棘和石棱刮出了数十道伤口,周身没有囫囵的地方。
试着动了动身子,大寨主总算站了起来,摇摇还在发昏的脑袋,孟义山四处一望,已经是西山脚下,他与刘七搂抱着滚下,速度快过任何轻功,直出了十里开外,才停下来。
山上焚烧寨子的烟远远的望去,还夹杂着零星火光,将孟义山烧得心乱无比。大好基业没了,官兵得了消息,必定搜山抓捕残贼。暮色融融,四野寂寞,天地虽大,竟无老孟一处立身之所。
孟义山生来就没离过太行南麓方圆百里,十足的土豹子!对了!大寨主一拍大腿,想起那位卸任知府是从洛阳来的,早就听说那洛阳城甚是繁华,到可去那里厮混!
身上分文未带,要饭到洛阳?他妈的这身行头到正合适。不行就当独脚大盗,一路抢到洛阳,嘿,等到了地头,老子岂不是大财主一个!”
一条行当准备走到黑的大寨主得意的想道。
赤手空拳吓不住人,打劫也要找件兵刃来充场面,再说这身衣物扯得条条见肉,和没穿一样,也要更换,不然太丢他寨主爷的脸面。
孟义山心想只能先去曹拐子的野店了,在那里取些银两!
曹拐子原是黑虎寨的小头目,多年厮杀坏了一条腿,被称做拐子,自从前年讨了老婆,便离了这刀头舔血的勾当,在山外二十里处开了家野店,卖些山产野味过活。平时也帮黑虎寨哨探一些消息,算是半白半黑的江湖小人物。
浑身伤痕的大寨主,强打起精神,对生死未卜的刘七一拜道:“七兄弟,老子逃命去了,将来忘不了你的好处。”
望山跑死马,打远望见闪着灯火的三间茅草房,到了地方人都走脱了力的孟义山,几乎是手脚并用着连跑带爬的来到门前的。
“拐子快开门!”嗓子沙哑的孟寨主大喊道。
紧闭的柴门敞开,自屋中走出个三十余岁的肥胖妇人,手里举着灯盏,等她照见孟义山那糟蹋得不似人形的样子时,吓得妈呀一声!
那妇人哆嗦着身子,向屋里大叫道:“当家的,快来呀!”
喊声一出,自屋中奔出个黑瘦的汉子,瘸着一条腿走到那妇人身前道:“瞎咋呼什么?”
那汉子出来看见老孟的惨状也是吓了一跳,觉得这个一身血污的大汉很是面熟,等到孟义山又喊:“拐子,是我!”这才认出是自家寨主。
曹拐子见孟义山孤身至此,心中虽然诧异,口里忙道:“快进屋!”又回手给了她老婆一巴掌,怒道:“你这婆娘,连寨主爷都不认识了吗?”
等进了屋中,掌上灯火,孟义山很是清洗了一番,换了衣物,连伤口都抹上了伤药,坐在主桌上品着野店里窖藏的烧酒,大口吃起红烧的野味,这才感觉整个人活了过来。
一旁尽心陪侍的曹拐子这才小心问道:“寨主怎伤成这样?是官兵破了寨子?山上的情况怎样了。”
一口咬掉了大半个山鸡腿,嘴里嚼着食物的大寨主道:“别提了,来了三个老道把山寨端了!”
拐子惊叹道:“老道,莫不是白莲教的?使了什么妖法。”
“唉!怎么寨主身边连个见多识广的都没有。要是我拐子还在山上,备齐了黑狗血妇人天葵等物,定可破了妖道的法术,”
孟义山刚入喉的一口酒喷了出来,大笑道:“不错,有你拐子在,定可收伏妖道。”
“武当山的功夫真他妈硬。”孟义山叹息着将今日三个道人如何破寨的事一讲,拐子方知根由,也跟着大骂了一阵武当贼道,说了些寨主必能东山再起的吉祥话。把大寨主奉承得十分舒坦。
老孟酒足饭饱,身子在床塌上一摊,诸事不管,昏昏沉沉就想睡觉,曹拐子在旁心道:“你山寨破了没处投奔,可别赖在我这不走,那可是没底的窟窿,填不起的。”
小心翼翼的对孟义山道:“寨主今后有何打算?”
大寨主看着拐子道:“先在你这养养伤,过两日奔洛阳!”
拐子才放下心来,却听外间响起拍门声,有人在外面喊:“店家!”
把孟义山听得一惊,一骨碌就从床上窜了起来,眼中惊疑不定的望着曹拐子。
拐子也愣了一下,听到外间那人又道:“店家,开门!”
回过神的曹拐子口中急道“来了”,赶紧支应着去开门,一边对着孟义山做着躲避的手势。
大寨主会意,快步下了地,将门帘放下,站在那里心头狐疑“这荒郊野岭,是谁来拐子这里?”
拐子打开了门,随着灌入的冷风,自外走进一人,一身天青道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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