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五月,崆峒山上道观接待香客,对于西北一带而言,大多数求缘占卜的香客皆在此时启程上崆峒,以达祈福求神灵庇佑之效。
王广宇本是不信这些道家占卜之数的,王广宇幼年时称其为“胡搅蛮缠,歪理邪说”,可前年,武家长女武浩茫便是五月赴崆峒找山上老道求了一签,具体是什么也不得而知,只是回来后便对着王广宇大肆显耀,说着次年必然前往那天下读书人向往之的江淮学宫。
王广宇起初不以为然,直至到了放榜之日,榜眼上武浩茫的名字赫然在列,王广宇便觉得这崆峒山上老道玄乎至极今年五月嚷嚷着非要一看。
今日,王广宇则是拾掇行李,把大姐赠与的那柄凉刀扶光系在腰间,将书桌上保存完好的一封信收入怀中,带了些细软之物,便要去向双亲及便宜师傅李屠户告别。
王奕廖倩早就知道此事,也无太多惊讶,只是嘱咐了几句早些回家便放王广宇离去
王广宇正要向城门外走去只见城门处站有两人,一人背着等人高的黑匣,脚边放着包袱,赫然是李屠户,李屠户朝着王广宇喊道
“我也要去崆峒山上烧些香沾点道家仙气去一去这满身屠狗宰猪的煞气,你我便结伴而行吧。”
说完李屠户把身上的包袱架在王广宇身上,又说道
“都结伴而行了,我看你这娃娃拖木桩子的力气可大,不如给老人家我扛扛行李”
这几月的相处,王广宇习惯了这老屠户的作态,一脸无奈地把屠户的包袱扛在肩上。
城门处另一人见状也只是笑一笑,原来是一袭白衣的姚先生,王广宇自幼便被这位姚先生打骂惯了,见到这位仙风道骨的中年人立马站的笔直,姚先生道:
“此番旅途倒也大有裨益,你便跟着李墨白这老匹夫好好走一走,我嘱咐你的每日一笔录自然也不能忘记,我知你性子,必然是没带的。”
说罢,姚先生从身后拿出一个书箱,交给王广宇
“这书箱里笔墨纸砚也为你收纳好,至于典籍则是一个月的分量,从此处到崆峒山往来最多也不过一月了,你回来之时我也要提笔检阅。”
王广宇听闻欲哭无泪,但一想到姚先生的严肃古板,便把书箱接过拎在手中,此时有衙役从县衙牵来两匹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马,王广宇与屠户翻身上马,向姚先生挥手告别后,朝东南而去。
姚先生看向那个背渐宽身体渐壮的年轻背影久久不离,只觉得越看越欣慰,越看越欣喜。
王广宇离开当夜,城外有飞马快报。
匈奴大军已破河西四郡,西北军大将秦剑已死,匈奴将下东南,金城郡传令王奕携城中百姓撤离,待百姓在雍州天水郡安身立命,事后王奕携家眷随青州兵马回青州王家认祖归宗。
闻此,城中少年大多请求慨然赴死,要与那匈奴兵马拼死搏斗,王奕及县中上下官员多次劝说,城中大多百姓方同意迁往雍州。城中百姓走往雍州半道,才发现那城中县令未曾同道行之。
于此同时,已为空城的西固城中,两人饮酒对坐,正是王奕与姚先生。
王奕喝下一口西凤酒
“自从坐了这城中县令,原来那火爆的脾气也被消磨不少,王广宇那混小子从小犯了多少事,老子竟都没舍得打他。”
姚先生听闻,也同样喝了一口酒,只是微微一笑,王奕又言
“咱俩年轻时也如这般对坐商讨如何截杀匈奴,到了如今,只是少了身后数万弟兄,不知道你这把年纪还是否能使出你那一语成谶的本事。”
姚先生笑道
“且不论我,经历了那件事后,你这身子骨大不如前,武力也空虚的很,不知还能不能抗的住匈奴铁骑的冲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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