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你是不是被谁附身了……”你的心脏跳得厉害，嘴里不合时宜地胡扯着，此时的你慌乱、担忧，甚至有一点点的恐惧，但所有的一切却在对上小叔略带自嘲的眼神时，再也无法继续蒙混过去，“不，我的意思是，我们谈谈，我说，你听。”

“我很高兴，你能告诉我这些的，真的。”

你的手被他拢在掌心，却没有什么束缚力，不用挣扎便能挣脱。但你也没想着在这样的时刻再给他的难过煽风点火，只微微摩挲了一下他的脸颊，指尖缓缓攀缘到他上挑的眼尾。

摸到了一片晶润。

许向楠哭的时候，你觉得他可爱又搞笑，怎么看着都好玩儿，到了小叔这里却截然不同，他很少流眼泪，却每一次流泪，都让你心颤得厉害，胸膛里跟着他的情绪一抽一抽得痛着。

“而且我向你保证……我喜欢你，之前是，现在也是，一直都是。所以什么时候都不晚的。”

“但是，小叔，我必须要跟你说，或许你自己也知道……我不希望你因为一时的感动或者想要负责的情绪而选择和我在一起，这不是不信任你，相反的，我太信任你了，我知道如果因为那些原因，你一定会迁就我，顺从我，但我不想要这些。”

你的手指顺着他的眼尾轻轻抚摸着，感受柔软而单薄的眼皮下眼珠颤动的感觉，而小叔闭着眼睛任你肆意妄为，场面很虔诚，又，很涩情。

“不是……”他轻声否定你的猜测。

“那，小叔，你做好准备了吗？我们之间，是有血缘关系的。”

说道这里，你顿了一瞬，强忍着刺痛感一字一句地提醒着。

“对我而言，我没有那么根深蒂固的道德观念。我所在乎的近亲不能在一起仅仅是因为，近亲结合会不利隐性基因纯合的概率，至于感情方面，其实我几乎从未，将你当我的亲戚，我的长辈来看。但是对你来说，一切都是不一样的吧……”

你的声音越发温和，剖析利弊，像蛊惑人心的巫女，却在劝人远离歧途。

“且不说你本身应该谈一段正常的恋爱，正常的因为情到浓时而发生亲密关系，正常的结婚，生子，光是心理那关，你能过得去吗？虽然我们没差几岁，但我知道，你一直是以需要照顾我的年长者自居的，这种关系位置的改变，你能受得了吗？而我们一旦暴露……我不想，真的不想你来面对其他人的流言蜚语，口诛笔伐。可不暴露，也只是永远不能结婚，没有孩子，更不会得到祝福的地下情人而已……你……”

小叔缓缓抬了眼睛，握住了你的手，你的强装镇定早已被他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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