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凌殊带头往外走去：【药公子虽然是百花谷的天才弟子。但他成名之前, 在宗门内部并不受待见。】
【直到十年前，他在大日王朝遇见了自己的伯乐，才扶摇直上。所以他现在只忠诚于当年的伯乐。若不是背叛师门对名声有损, 他早就不是百花谷的弟子了。】
晏凌殊回头看了卫渚渊和乔慕嘉一眼：【你们猜, 那个伯乐是谁？】
“嗯…”乔慕嘉托着下巴沉思, “这也太难猜了吧。情报也太少了！”
卫渚渊眼眸微转：【芙蓉城，情报上说, 是大日王朝三王女英姬的封地。】
乔慕嘉有些错愕：【嗯？你是说那伯乐就是英姬？不会吧…】
卫渚渊仔细分析：【零枢之前说的两条路，都是建立在整个大日王朝覆灭的背景下。这个时候有资格跟我们谈合作的，肯定是有影响整个王朝实力地位的人。】
【这样的人, 既然邀请我们去芙蓉城谈合作, 如果他们只是在城中有个小小的据点的话，那也太小气了。】
乔慕嘉顿了顿，突然觉得这个逻辑很有道理：【啊，我懂了！所以刚才老大拒绝跟那位“小姐”说话，这就像陌生人突然打个电话过来, 还要逼你接一样。太高高在上了！】
【而对方提议去芙蓉城, 老大就同意了。说明那个地方是他们真正的地盘，够格跟老大谈合作了？！】
卫渚渊重重点头：【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他转过头，眼巴巴地看着晏凌殊，像是期盼着家长夸赞的孩子：“零枢, 我们说得对吗？”
晏凌殊回头看向两人：“说得不错。”
卫渚渊得到这个评语，脸上的笑容瞬间乐开了花儿。
乔慕嘉也高喊666：“小卫牛逼！”
卫渚渊被这么直白地夸，笑容反而腼腆起来。
他蹦跳靠近晏凌殊, 又问道：【可是零枢, 我们要怎么跟英姬合作啊？她想要干什么？我们要通过她, 把剧情推动成什么样呀？】
晏凌殊却卖了个关子：【你猜。】
乔慕嘉打趣：【她是三王女, 该不会是想谋朝篡位，自己当女王吧？】
晏凌殊挑眉，没有回复。
“……”
卫渚渊和乔慕嘉面面相觑十几秒。
乔慕嘉突然惊得要跳起来：【我去？！真的假的？！可是情报上说她是修真者。世俗王朝不是不允许修真者当国王的吗？】
【就算她想，昆仑山也绝对不会允许的吧！老大，你要是跟他合作，你那便宜师父会不会削死你啊？】
卫渚渊也担忧地皱眉：【零枢，我们要是跟她合作，算不算叛徒啊？】
晏凌殊意味深长：【过程并不重要，世人只会在乎结果。】
这一句，卫渚渊和乔慕嘉都没听懂。
但卫渚渊的思路转变也很快。
既然听不懂，那就暂时不用去理解，只要顺着晏凌殊的思维走就好了。
卫渚渊：【零枢，我们虽然是内门弟子，但实力那么弱，根本扛不住昆仑山的压力吧。如果想要成功，英姬那边至少得有能抗衡昆仑山一时的底牌？】
晏凌殊赞许地看了他一眼：【不错。英姬的母亲，其实是多宝阁阁主的亲传弟子。但这件事几乎没有人知晓。现在，英姬也是多宝阁阁主嫡系的实际掌权人。】
“嘶…”乔慕嘉倒吸一口凉气。
乔慕嘉：【竟然又牵扯到多宝阁了。果然，想要谋昆仑山的反，没点实力的一般人还真不敢想。】
【不过…老大，既然没人知道的秘密，你是怎么知道的啊？】
晏凌殊：“……”
当然是前世的剧情了！
那位多宝阁阁主出关，灭了多宝阁之后。就正式公开将英姬收为徒孙，大家才知晓这段尘封的往事。
但英姬母亲堂堂一位修真者，为什么要隐姓埋名，去给大日王朝的国王做妃子，那就无人知晓了。
晏凌殊没有多说，只给乔慕嘉一个眼神，让他自己体会。
乔慕嘉看得一脸懵。
卫渚渊适时转移话题：【零枢，既然药公子是英姬的人。那那个来嫁祸他的黑影，会不会是骆鸿祯派过来，想要挑起我们跟英姬的矛盾？】
乔慕嘉思路被牵着鼻子走：【对哦！】
晏凌殊：【大概吧。】
卫渚渊继续追问：【那我们跟英姬合作，能得到什么好处啊？】
晏凌殊回眸看他：【在地下室的密文里，我察觉到她这么做，是想要完成自己的转职仪式。】
卫渚渊猛然抬眸看向晏凌殊。
乔慕嘉却没意识到哪里不对，只感叹道：【啧啧啧，什么转职仪式那么厉害，还要跟昆仑山对着干啊？】
晏凌殊意味深长：【是啊。明知道转职仪式那么难，她为什么有魄力去做？】
卫渚渊心中一惊：【六转职业？！】
乔慕嘉惊叫出声：“我去？！”
他急忙在团队频道啪啪啪：【如果是这样，那就说得通了！如果她是要五转，那只要仪式成功，她就是神州第十六位强者。就算是昆仑山，也不能强行打压她了！】
【难怪，老大说只重结果不重过程。要是结果能多一位五转强者，过程谁还在意呀！】
卫渚渊却眉头微皱，张嘴欲言又止。
晏凌殊扫了卫渚渊一眼，才道：【这都是我们的猜测。等到时候见了人，再做最后的决定。】
如果英姬是站在神州大陆这边的。
晏凌殊不介意当把推手，让神州大陆再添一位强者。
但若她心怀不轨…
那晏凌殊也绝对不会让她得逞！
乔慕嘉期待地搓搓手：【嘿嘿嘿，帮未来的五转强者造昆仑山的反，牛逼，刺激！我喜欢！】
卫渚渊又张嘴想要说什么。
可这时。
前方传来一阵嘈杂的声响，
“这里有地道！那零枢肯定藏在里面。快进去，杀了他。杀了他，我们就能活下去！”
乱七八糟的嘶吼声越靠越近。
隐约之间，似乎还能听到白雁和白鸿慌乱的声音：“你们冷静一点，虚无教团的人已经被我们全抓住了。我们已经安全了！”
然而。
早就被虚无教徒吓疯的平民，根本听不到两人的声音。就算是听到了，也只会觉得他们是在骗人。
普通人和修真者之间的信任，就是这么脆弱。
通道里。
卫渚渊脸色倏地一沉：“零枢，怎么办…”
这通道非常狭窄，只能一人通行。
如果真让那么多的平民挤进来，恐怕会造成大范围的踩踏事件！
而且…
通道内的氧气不足，会把那么多人都给憋死的！
晏凌殊：“你们回无垠大世界。”
卫渚渊立即意会：“好！”
话音落下，人就已经没了踪影。
乔慕嘉虽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听话。
不到十几秒。
就有一个平民冲到了晏凌殊前方两米处。
夜盲症让他这才看清前面有人影，立即大吼道：“有人！！找到了，找到零枢了！”
他也不管眼前的人是谁。
这一夜的心惊胆战，已经磋磨了他们全部的理智。
眼前的人必定是零枢，也必须是零枢！
那人举起手中的斧头，狠狠地冲晏凌殊砍下：“零枢，去死吧！”
“哐当”一声。
斧头掉落地面，那人却已经被送进无垠大世界。
卫渚渊十分熟练地将人打晕。
乔慕嘉刚将人拖走，又有一个平民被送进来。
晏凌殊三人配合默契。
短短十几分钟。
所有冲进通道里的平民，已经在无垠大世界躺尸。
晏凌殊踱步走出通道。
属于垃圾场的恶臭铺面而来。
白雁和白鸿就在前方，挡住其他想要涌入通道的平民。
晏凌殊抬眸一扫，冷声道：“让他们过来。”
白雁姐弟俩惊喜地回头：“零枢师兄！”
现场平民听到这称呼，满腔的惊恐和怒气，齐刷刷落到晏凌殊身上。
“零枢…他就是零枢！”
“杀！！”
他们心中被虚无教徒引爆的惊惧，经过这一整夜的搜索，早已酝酿成对修真者的强烈不满。
细想过往被修真者欺压的种种。
所有人都将心中的怨气，全都倾泻到晏凌殊身上！
这么多普通人一同爆发的气势，竟轰然冲碎白雁姐弟俩设下的屏障。
“噗…”
两人被法术反噬，口吐鲜血退到晏凌殊身后。
白鸿惊恐地抬头看向晏凌殊：“师兄…”
晏凌殊连破晓枪都没拿：“放心。”
说完。
他那白皙如玉的手轻轻一抓。
直接徒手接住一把屠刀，将那壮硕的屠户扔进无垠大世界。
一群没有受过专业训练、没在生死之间搏斗过的平民。
在晏凌殊手中，比一条鱼强不到哪里去。
只一眨眼，冲在最前头的十几人，就已经全部“消失不见”。
后面跟着的平民看到这诡异的一幕幕，被愤怒充斥的大脑，陡然一激灵。
冲锋的脚步，和那滔天的怨气，也瞬间凝滞。
晏凌殊抬眸，看着那一张张惊恐且枯黄的脸庞。冷清的声音听不出喜怒：“怎么了，不是要杀我么？”
所有人浑身一颤，脑子更加清醒。
他们呆愣地看着晏凌殊，终于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蠢事。
他们竟然觉得…自己能杀死修真者？！
“哐当”
有人的武器掉落到地上。
然后是接二连三的“扑通”声。
清醒过来的平民，全都脸色惨白地跪倒在地，嗓音嘶哑：“上仙…求上仙赎罪…”
“我们知错了，求上仙赎罪，求上仙赎罪！”
越来越多的人跪下来，“哐哐”开始重重磕头：“求上仙赎罪！”
他们不想死，不想死啊！！
晏凌殊看着这一张张痛哭流涕、血肉模糊的脸，淡漠的双眸中似乎有什么情绪闪过。
他心念一动。
大势调动天地之力，将所有的平民托住，不让他们再磕头。
这样神奇的力量，让平民更加惊骇欲绝。
他们…到底得罪的究竟是什么样的神仙啊！！
甚至有身体不好的，几乎几近晕厥。
但周围的空气却如冰锥一般，强行让所有人的脑袋都保持清醒！
而后，冷清的声音传入耳中：“你们想用别人的命，换自己的命。凭什么，别人就要为你们的命买单？”
晏凌殊走到他们跟前，垂眸看着那一张张狼狈的脸：“因为你们的命，就比别人高贵？因为你们十万条性命，就比人家一条性命高贵？”
“如果虚无教徒想要的是一百人、一千人的性命，那你们是不是要举起屠刀，对准自己的邻里街坊、亲朋好友、至亲骨肉？”
“你们不想死，那别人难道就活该被你们杀死？”
这接连的诘问，让现场所有的惶恐不安，逐渐化为一片死寂。
有的人冷静下来，不由深深低下头，开始反省自己这一夜的疯狂。
当然，也有人不以为意。
毕竟在这生产力不发达的年代，平民最大的目标就是吃饱穿暖活下去。
跟他们谈论什么道德文化，不外乎“何不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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