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吃吃！一天天就知道吃！晦气的小破烂货！”

西泉镇后山照水村一处破旧瓦屋前，一个满脸尖酸刻薄相的村妇正在破口大骂。

挑水路过的人看了眼正坐在田埂上洗莲藕剥莲子的奶团子。

“李秀华你少说两句吧！桃桃一直都是那老道士养着的，啥时候吃过你家一颗米了？”

李秀华扔掉手里的苞米就开始跳脚，腥臭的唾沫星子溅了满地。

“我骂我的关你们屁事，管的哪门子闲事！呸！”

这时旁边又有人开口，“李秀华你嘴上积点儿德吧，这孩子跟你无冤无仇，你凭什么这么说她？”

见有人维护桃桃，李秀华更气了，扔掉手里的苞米就朝田埂冲去。

桃桃剥莲子剥得正认真，白嫩小脸儿上满是欢喜，攒够满满一小碗，等师父回来就可以给师父吃啦！

旁边却突然伸出一只指甲缝里满是黑泥的手，一把抢过她手里的莲蓬。

“我让你吃！你这种晦气玩意儿连猪食都不配吃！”

李秀华手劲儿大，抓着莲蓬梗一甩，硬梆梆的莲蓬头打到桃桃的脑袋，小团子疼得眼圈儿瞬间红了，却死死咬着小米牙，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莲蓬被李秀华粗暴揉烂摔在地上，还碾了几脚，“吃！我让你吃！”

桃桃怀里抱着个缺了口的小破碗，已经盛了大半碗莲子，李秀华目露凶光伸出手去，把那一碗莲子尽数摔在了石头上。

巨大碎裂声吓得桃桃小身板儿一颤，白嫩嫩的小腿儿被碎瓷片溅到，瞬间便冒了血珠。

小家伙疼得忍不住，终于哭出声来。

先前说话的两个村妇看不过眼，都走上来准备劝，却被李秀华一把薅开。

“滚远点儿！我今天就要来教训教训这死丫头！昨天用石头打破我弟弟脑袋，看我不打死你！”

旁边人一听瞬间明白了，“明明是你那腌臜弟弟不做人！桃桃还只是个四岁小女娃啊！李秀华你还有王法吗你！”

“王法？什么王法？老子李秀华就是王法！”

她蹲身一把抓起洒落在泥地里的脏莲子，作势就要往桃桃嘴里塞，“吃啊！不是那么喜欢吃吗！今天我就让你吃个够！”

农村里人来人往的泥巴路，土里常年混满了牛粪狗尿，桃桃被吓得不停往后退，悄悄从月白色小道袍的兜兜里掏出几颗圆不隆冬的枣子往李秀华脚下一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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