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的阳光炽烈灼人,幸好山谷里有的是浓密树荫。
柳轻坐在树荫下,摇着几片落叶扇风,含笑瞧着溪边忙碌的人儿——就在刚才,一只雉鸡从他们头顶飞过,他蹲身拣起一块石子将其打落,不必开口吩咐,江染霞已是欢呼着跑去把它拎回来。
二人在小溪附近择了一处凉爽舒服的地方,那丫头丢下包裹便去调理雉鸡。
柳轻就这样安安稳稳地坐着、看着……
他贪恋享受这种被她服侍、被她照顾的感觉,甚至已开始心安理得起来。
江染霞在地上挖出个小土坑,用溪水和了泥土连毛一起裹住雉鸡,再捡了树枝架上点起火来烤。
“热死了热死了!”
眼看着火烧旺了,她才甩着两只小手儿扇着风,连声叫着跑来树荫下。
柳轻体贴地伸过树叶替她扇着风,又是烈日,又是火烤,一张小脸儿红得好似熟透的山果,有着别样的生动可爱。
他见过那么多娥眉粉黛,楚楚可怜有之,温婉清丽有之,妩媚娇艳有之……但唯独她不施脂粉俏丽天然,虽无令人一见惊艳之姿色,却有使人越陷越深之魅力。
他也终于明白了那时曲晨为什么能一直黏着这丫头、一直有说不完的话,自己现在又何尝不是如此时时刻刻的不舍分离?
虽然他没有那么多的话可说,但只要这般静静望着她,已觉看不够——初时以为她是一掬清溪,尝过方知原来她是一抔美酒,只是,明白得太晚,已深醉其中不能自拔。
江染霞犹嫌柳轻扇得不够凉快,自己又去捡了几片大叶子凑在跟前一起扇,一边扇着一边呼着气道:“这鸡再烤不熟,我可就要熟了!”
柳轻疼惜地笑睇着她,忽然蹙了蹙眉道:“这身裙子都破了,一会找地方换下来吧。”
江染霞轻轻叹了口气道:“真是贱身不配华服,这么好的裙子第一天穿就被勾坏了。”
“哎——”
柳轻忽然点着她笑道:“佛曰:众生平等。怎么你还有贵贱之心?”
江染霞一愣,随即狡黠一笑道:“既是众生平等,怎么破裙子就穿不得了?”
柳轻笑道:“我可没说穿不得,而是说它伴你历劫已伤痕累累,怎么你还不把它换下来歇歇?”
江染霞小声咕哝道:“公子也是伤痕累累,怎么不把我扔下自己歇歇?”
这丫头的口角还真不是一般的伶俐!
柳轻摇了摇头,抬手替她拂开腮边一缕被汗水粘住的发丝,柔声道:“我若扔下霞儿,谁给我烤鸡吃?难不成让我生吞活剥么?”
“哎呀,鸡!”
江染霞忙跳起来跑过去一阵翻弄,又添了树枝,再跑回树荫来,接着与他说笑磨牙。
几番来回后,她敲开外层焦土,剥出嫩白的鸡肉与柳轻分着吃了。
虽没有加任何佐料,但鸡肉鲜嫩无比,二人吃得皆是心满意足。
因柳轻要避免出汗,故而只能坐等着暑气消散,闲来无事,他见江染霞已有些饭气攻心昏昏欲睡,不禁笑道:“你不妨趁此时呼吸吐纳修行内功,助血气巡行,也就不困了。”
江染霞笑道:“这倒是好,我多练练也能快些进益。”言罢,已坐正身子运气行功。
柳轻见状微微一笑,也在一旁坐直身子,调神运气,伸出一只手掌虚抵在她的大椎穴处。
江染霞只觉一股温厚的内力轻柔而入,不由一怔,刚想启眸,只听他低声道:“别乱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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