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遍洒海面,霞光映着波光,一如千年万年之前那般壮观。
落日依旧,海天依旧,但,千年万年之前的人又在何方?
止望亭。
曲珣望着缓缓入港的船影微微一笑,端起酒盏来慢慢饮尽。
染霞,好名字。
霞光易染,岁月难留。
他的眼前浮现出一张年轻的羞涩脸庞——这臭小子,一眨眼也到了谈情说爱的年岁了。
这几日看着曲晨神魂颠倒意乱情迷的失控样子,总令他不由想起很多陈年往事。
人之一生也唯有少年时才敢于倾尽痴情,待岁月挫磨霜欺鬓改,自是神乏意怯心倦情枯,便也再无这般的疯狂痴勇了。
曲珣对着手中刚倒满的一盏酒,懒懒地一笑,送到嘴边仰头缓缓饮尽,阖眸回味着酒香。
傻小子,为父余生已无他想,只盼你和轻儿此生欢喜顺遂、情如所愿。
“爹!”
一阵微风扑面,曲晨已经飞身而至。
曲珣睁开眼含笑放下酒盏道:“怎么,在外面还没喝够?”
曲晨将手里的两个酒坛放到桌上,笑道:“外面的酒哪里有家里的酒好喝?”
曲珣笑着虚点了点他道:“开口就拍马屁,心中必有所图。”
曲晨笑容一僵,立刻满脸委屈地道:“我这哪是拍马屁?我是说实话,连霞儿这样从来嫌酒臭酒辣的,都说爹酿的九酝春露:有兰桂之香,回味绵甜。”
自从昨晚将心头最忌惮之事说破了以后,他反而没了顾虑,倒开始乐于与曲珣分享他和江染霞之间的点点滴滴。
曲珣略有些意外地道:“霞儿也会喝酒吗?”
“她?”
曲晨一脸无奈地撇嘴道:“她就一壶的量,还不知死活地猛灌,这酒后劲多大?结果,喝成了个醉猫。”
曲珣点头笑道:“酒品见人品,她必是个爽利的姑娘。”
曲晨不以为然地道:“爽利……她那是不知死活!”
他有些不满地道:“你都不知道她胆子有多大,做出来的事真是件件让人捏冷汗!”
“哦?”
曲珣满脸惊讶地道:“连你都觉得胆子大的人,那得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来?”
问到这个,曲晨满肚子牢骚终于忍不住了,道:“归州城救秦叔那次,她商量都不跟我们商量,突然之间就抢了马车在街上跑,把自己当饵引对方的人出来,而且,只学过三天赶车,从来没赶过双驾马车,她就敢直接上手,兴隆帮十几号人在后面追着,你说她得有多不怕死?”
归州一役,之前曲晨说得甚为简略,曲珣不知详情,只道这诱敌之计是柳轻的筹策,此刻听来方知竟是江染霞的主意,不禁有些意外地道:“哦?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曲晨既已顾虑全消,自然毫不隐瞒,遂将归州一事细细说了一遍,末了,仍自忿忿地道:“爹,你说她主意有多大?连听云那么好的脾气当时都被气得半死!”
曲珣边听边点头,眸中已有些欣赏之色,缓缓地道:“如此说来这姑娘的心思胆略倒都是上乘,决断果敢犹在轻儿之上,还真不是一个普通的女子。”
曲晨原是盼着曲珣对江染霞认同的,但此刻却为发牢骚,听父亲竟这般赞她,倒与自己的意思相反,又有些不顺气,不禁道:“爹你还夸她,你不知道,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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