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院清幽,晨风微爽。
柳轻站院中仰望如梦霞彩。
一夜好睡,容光焕然,曙色映在他的脸庞上,双颐透出如玉般温润的光泽。
昨夜他不知又做了什么好梦,竟然从梦中笑出声来,原本他醒来就极难再入睡,但昨夜竟只翻了个身便再度坠入梦乡。
究竟是什么样的梦让他醒来至今都满心甜蜜呢?
望天痴忆,却毫无印象。
江染霞的房中有轻微的响动。
该是她起身了吧?
此刻她在做什么呢?
那把精巧的桃花木梳是否正轻轻滑过她的发间?
柳轻的唇畔不禁漾起一丝甜蜜的笑意。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她的身上有一种如同家人般熟稔的温暖,从初见时便让他不生疏离。
霞儿,是否我们命中注定要成为家人?只可惜……
房门轻响,江染霞的语声欢然地道:“嗳呀,公子那么早就起来了?!”
柳轻转过身——鱼肚白水仙纹亮地纱衣裙在晨阳下熠熠翩翩,她已不再是那个暗淡无华的小居士,纱罗罩身的她虽无倾国倾城貌。却别有一种动人心弦的光彩气度。
二人用过早饭,已有客栈的人送来浆洗好的衣物,江染霞悉心清点分别收拾妥当。
一时,退了房出来,走在繁华渐醒的街市,她跃跃期待地跟在柳轻身后问道:“公子,咱们现在去哪里呢?”
柳轻淡淡地道:“自然是把你送回苏州家里。”
身后的人儿脚步一滞,柳轻的唇角几不可察地一勾:当初她说家在苏州的时候样子就不太对,虽然这丫头开口闭口对太湖甚为熟悉,但却几次三番拐弯抹角想要独自回家,而且,她常提自己的母亲,却从未提过自己的父亲还有其他的家人,仿佛这些人都是不存在的一般。
柳轻原不是喜欢查根究底窥探隐私的人,但对江染霞不同,他可以不知道她不想说的一切,却必须要保证她平平安安快快乐乐。
这丫头的家会是什么样子?
按其言行的蛛丝马迹揣测:母家应该出身不俗,可能家道中落,也许是孤儿寡母相依为命艰难度日。
但若如此,为何她母亲竟肯让她背井离乡远去峨嵋?
为何她又时时处处了无生念?
柳轻的心里还有另一种猜测,是他不敢直面的、既残忍却又让他的内心存有一丝罪恶希冀的猜测。
“公子……”
果然,那丫头不甘心地又跟回近前,谨慎地试探道:“公子不急着回去给绯儿姐姐医治吗?”
“不急。”
柳轻边气定神闲地向前走着边道:“我师父医道远高于我,无星只要把红雪莲送回去,他自然会给绯儿用药,不必我费心。”
“可是……”
江染霞踌躇着措辞小心翼翼地道:“绯儿姐姐身子要紧,我这都是小事,我自己回家没问题的,绯儿姐姐若是醒了看不到公子恐怕会担心的。”
“不妨事。”
柳轻闲闲地道:“反正方向大体一致,我送你到家就走,耽误不了几天,况且,红雪莲是你所赠,你便是绯儿的救命恩人,我替她尽尽心意也是分内之事,再说,你不是还答应请我和无星吃太湖白鱼么?”
他转过脸似笑非笑地望着她的眼睛道:“怎么?你舍不得了?”
江染霞心虚地忙避开他的目光,不自然地一笑道:“哪有?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
捕捉到水眸中一闪而逝的慌乱,柳轻心情甚悦地一笑,道:“那就好,我还以为霞儿要反悔呢。”
言罢,他只管步履轻快地向前走去。
鬼丫头,别以为耍几下小聪明赢过我就能事事皆占上风,我总也有拿得住你的时候,你越是不想让我去,我便偏要亲眼看着你走进家门,倒要见识见识你能翻出什么花样来骗我作罢!
柳轻本不是争强好胜之人,独独对这丫头却偏忍不住有些计较之心。
走了一晌,他忽然驻足问道:“霞儿会骑马么?”
“啊?”
江染霞正有些心不在焉,愣了下才答道:“骑马?会……会呀。”
柳轻心知这一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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