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柳轻住了正房,江染霞住了东厢房,曲晨住了西厢房。
掌灯时分,店家向各房送了干果、鲜果、茶水、宵夜点心,果然还有一盒胭脂香粉和两壶酒。
弦月方升,荷塘静谧。
还不到荷花盛开的时候,碧叶微风,却已有几分诗意。
曲晨懒懒地歪在望韶亭中,桌上摆着一个酒壶,手里攥着一个酒壶。
不用酒杯,他对着壶嘴扬脖喝了一口,皱皱眉,少顷,又喝了一口,又皱皱眉。
白衣如月,柳轻静静自荷塘夜色中走来,进了亭子,坐到他身边。
曲晨没说话,仍旧一口一皱眉地喝着。
柳轻看看他,忽然一笑,道:“酒不好?”
曲晨又喝了一口,皱着眉咽下,舒了口气道:“聊胜于无吧。”
他瞥了柳轻一眼,道:“你怎么不泡茶?茶也不好吗?”
柳轻摇头道:“明日还要早起,我怕喝醒了神。”
酒虽不好尚能换一醉,茶若不好呢?
两个人就这样默默地坐着,谁也没再说话。
曲晨放下空壶拿起桌上另一只酒壶的时候,柳轻站起身道:“我先去睡了,你也早点歇着。”
“我再喝几口就睡。”
曲晨并没有留他。
柳轻提步出亭,缓缓地走入黯淡的月色:他知道,他们再也不是无话不谈的兄弟,因为这个大男孩已经有了自己的心事——不愿与他分享的心事。
月色虽不明亮,但那飘然渐离的白衣上却仿佛始终笼着一层淡淡的柔光。
曲晨看着那黑暗无法湮没的荧白背影,抬手又灌下一大口酒:
对不起,听云,并非我要与你隔心,而是我知道你一定不会赞同,我明白你一切都是为我好、为我想。
你如灯前纱罩,我若飞蛾扑火。
你一心只想救我,却不知我已甘愿粉身碎骨。
你说你要等一个能生死无悔的人,我想我已经先等到了,无论她从前如何,未来怎样,此生此世便只能是她。
东厢房的窗棂上灯影淡淡。
她还没睡吗?
长夜幽幽,前路遥遥。
情思绵绵,情意痴痴。
翌日一早,饭罢登程,柳轻仍在车上运功恢复,江染霞也跟着一起修炼内功,独剩曲晨百无聊赖。
至晚,又在野外露宿一霄。
次日下午终于驱车进了归州城。
归州城,因有临江港口,每日吞吐货物迎送商贾,所以格外繁荣兴旺。
柳轻令马车停在主街旁的一处歇马场,曲晨不解道:“今天不上船吗?”
柳轻笑道:“不急,你陪着霞儿下车逛逛,买几身夏衣。”
先时在山中,原比外面清凉,如今五月的天气一日热似一日。
曲晨早在中午的时候就不顾形象地脱了外袍只穿着件青绸中衣窝在车里,他这才发现江染霞的素绫衣裙也已经显得有些厚了。
江染霞忙道:“不用了吧,这几身衣服够换了。”
曲晨边穿起外衣边道:“谁说不用?回头捂出痱子来。”
柳轻补充道:“再备两套她合身的男装。”
曲晨应着,系好衣带催着江染霞下车。
她问道:“公子不一起逛吗?”
柳轻摇头道:“这里人多眼杂,我若现身过于招眼只怕露了行迹。”
“那公子不要备几件夏衣吗?”
江染霞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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