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一瞬,忽然有一只手伸过来,在剑身上轻轻一弹,龙吟声响,剑光在半空划出一道银弧,呛然落地断为两节。
“三招已满,请便吧。”
曲晨,青裾飘逸神色轻傲,负手稳稳地挡在了霞儿身前。
侯四景本已起了杀心,但见他一出手便轻松化解了自己的全力一击,心知不是人家的对手。
他性子虽暴,人却不傻,闻言哈哈一笑,道:“言之有理!”
说罢,他转身大步走到瑟缩路旁的祖孙俩跟前,深施一礼道:“雷某是个粗人,性子急,方才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他直起身又从怀中摸出一锭银子双手奉上,接着道:“这些银两给孩子寻医问药想是够的。”
那老者已被刚才的拳风剑影吓坏了,惊恐地看着侯四景手中的银锭,却不敢去接。
侯四景见状,也懒得跟他啰唆,只俯身将银锭放在地上,便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原是那女娃儿在路上乱跑撞在他身上,他心里正烦闷便抬腿将她踢开,不想下脚重了,那孩子竟昏死过去,他虽自知理亏,却也不把这种小叫花子的性命放在心上,然后,众目睽睽之下竟是个不入流的小丫头片子出头拦他,以他的性子自然更不肯服软,现如今惹出个自己绝不是对手的硬茬,他虽是就坡下驴,但也确有几分歉意在其中。
曲晨看着侯四景分众而去,唇角勾起一丝轻蔑的浅笑,回身欲语,却见那霞儿双唇紧抿脸色惨白摇摇欲坠,待要伸手相扶,早有一支玉箫轻横在纤腰。
柳轻,白衣胜雪温润如玉,以箫为臂轻轻扶住这个机灵又倔强的小居士。
不料,霞儿头一歪,噗地一口鲜血正洒到他白洁无瑕的前襟上——她终究修为太低,纵然心思不差,但弃剑撤手之时动作还是慢了,侯四景这一击虽然大半被她退避化解,但所剩余威也远非她能消受,方才之所以还能站着,全凭心头一口气在,及至眼见侯四景道歉离开,信念甫散,再也承不住心头的气血翻腾。
“霞儿……”
之前一直拽住的霞儿的小居士刚刚蹭到近前,便见这血溅白袍的一幕,才停了的眼泪又吧嗒吧嗒掉下来。
柳轻垂眸看了一眼前襟上缓缓渗入的鲜血,微微蹙了蹙眉——她本可以再退丈许消解拳风余力,至少不会伤得这样重,但,她身后数尺便是围观的人群……
曲晨觑着柳轻前襟上的血渍,忍住幸灾乐祸的笑意低声道:“先带她们上楼。”
轻柔地将霞儿移入自己的肩怀,柳轻抱起那倔强却已无力的身子,飘然跃回茶楼的雅间。
曲晨伸手在另一个小居士腰间一拎,挟着她腾身而起,也自窗中掠进来。
怀中的人儿清颜素容双目紧闭,虽不过中人之姿,离近了看模样倒也周正,柳轻将霞儿轻轻地放在雅间的春凳上,隔袖探脉,片刻,自怀中取出一个素白荷包,倒出一粒蜡丸,捏破厚厚的蜡皮,仅得小指甲盖那么大的一颗朱红药丸。
他抽出一方丝帕垫在手中,隔帕捏开霞儿的下颚将药丸送入她的口中,柔声道:“咽了。”
素眉微微蹙了蹙,霞儿略有些艰难地咽下药丸。
“我要运功给她疗伤。”柳轻抬首向曲晨说道。
曲晨颔首,走到窗边向下一张:围观人群自他们跃入茶楼便已陆续散了,只有三两个人影在远处的街边探头探脑。
他哂然一笑,道:“无妨,都是些杂鱼小虾。”
柳轻听到他“无妨”二字,已经动手缓缓将霞儿扶起来,伸出一掌虚抵在她的背上,催动内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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