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湘实际无意参与蜀中盐务,毕竟是个人都知道,此行凶险,外界甚至有赌坊开了赌局,预测祁王能否活着从蜀中回来,其赔率是九比一,其中九成的人都赌他此行无法生还。
这样凶险的目的地,旁人避让还来不及,岑湘却主动请求跟随,原因无它,上次姜问药自阑山离开时,曾说过,蜀地山灵水秀,接下来的一阵子,她都会在蜀中生活,寻找些合适的药材。
五年前她跟随师父师娘游历,她在街头遇见了衣衫褴褛,冻得奄奄一息的姜问药,见对方是个若质女子,身上还揣着本医书,便去寻求师父师娘的帮助,师父师娘与药师谷有些渊源,辨认出这是姜天麻的女儿,几人赶忙将濒死的姜问药救了回来。
据姜问药说,她当时正与人缠斗争夺一味稀世珍贵的药材,好不容易将药材拿到手,又遇仇家追杀,无奈之下只能乔装成乞丐躲避,但因为身负重伤,体力不支,差点昏死在了街头。
此后为了谢恩,姜问药常带着名贵的药材来阑山走动,有时也在山上与师傅交流药理。
岑湘闲来无事,在阑山上看风看云看蚂蚁,有一天忽然忆起父亲书房里那封信件,又由此想到祖父的死因,便跑去问她,是否知道“苦尽”这种毒。
姜问药说:“那是雉国的药物,但即便是在雉国恐怕也少有人能解,我父亲姜天麻的医书上曾有相关记载,可惜那医书的上半本在一次灾祸中被烧毁了,我手上如今也只剩半本残卷,对此毒并无把握,若是那医书有副本,或是我父亲在世,也许还能解。”
岑湘听后也未做他想,只是可惜,未能想到今日造化。
连太医院都说,若还有人能救太后,必定只有姜问药。
上回离别前,姜姐姐曾赠与自己一朵风干的兰花草,说若是今后有何麻烦,都可以凭借此物向她寻求帮助。她以为这兰花草只有在亲人病危时会用上,没想到却是因为太后。
事关傅家,她无法置身事外,毕竟她的嫌疑虽然洗清了,傅家的却没有,仅仅因为“苦尽”这个药材,朝廷便一直还禁着父亲的足,她能脱身,只是因为她完全不在场,且她如今已是祁王府的人了。
但这毒药实在敏感,咸德以来,身中此毒之人,除了太后便只有祖父,朝廷有理由怀疑,父亲是因为祖父的死怀恨在心,搜罗了这药来报复皇家。
于公于私,她都希望太后能醒过来。
虽然姜问药说她没有十足的把握,可那也是有希望的,况且这几年过去,她的医术应当更为精进了。
若是自己一个人去寻找姜问药,终究太过冒险,能够搭上秦晔的顺风车是最好不过。
但他无情的拒绝了。
他还让她搞搞清楚,这不是游乐,没有人会由着她的性子胡闹。
可恶,秦晔那三脚猫的功夫去得,她为何去不得。
岑湘打听到,太子要给秦晔饯行,等饯行完,秦晔便会出发。
她事先躲进了他的马车里,一路蜷缩在座椅下方,路虽颠簸,但想到行程过半,他就算想丢下自己也不好随便丢了,便觉得这事多半能成。
哪知快到城门口时,被人给提溜了出来。
秦晔冷冷的命令丁令德将她丢出马车,随后问:“你是当我耳聋,还是眼盲?”
岑湘无能狂怒,对着空气一顿乱抓,企图夺走秦晔身边的空气使他窒息。
可恶,这个耳聋心盲,行迹暴力的家伙!
怪不得赌坊的人要赌他九死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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