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戏剧化的转折让所有人都惊呆了,包括“倾慕”祁王已久的岑湘。
变故横生的次数太多,她以为自己已经麻木了,但祁王这从天而降的一句话,还是如同一声惊雷砸进了她的青青草原。
岑湘回过头望向那个男人。
他的姿态同样分外笃定,连岑湘也不由怀疑,是否自己曾经翻墙偷看过他,致使他产生这样的自信。
睿王更是怎么也想不到,祁王会在此时出来坏他的好事:“七弟,即便你府中没有镜子,也不该这般毫无分寸,不知礼数。”
“臣弟知道三皇兄急着效仿舜帝,拥娥皇女英二妃,但请皇兄稍安勿躁,臣弟所言句句属实。”他不紧不慢,并不为睿王所说的话所恼,但他平静无波的语调配上看似陈述事实的话语,已经足以触怒睿王。
他意有所指,秦悬若只能暂时压下怒火,低下头诚挚地向皇上解释道:“父皇,儿臣并无效仿舜帝之意,儿臣只是希望后院和睦,让旸能更好的辅佐大胤基业。”
“好了,朕知道你并无此意,今日是佳节,动不动便跪下做什么,起来说话吧。”
“秦晔,你搞得什么鬼?”有了皇帝这句赦免,睿王这才起身质问秦晔。
“臣弟只是觉得,皇兄方才所说盐策有些耳熟。”秦晔仿若未曾察觉皇帝与睿王的不耐烦,一字字清晰地说。
睿王眉心一紧,他侧目看去,一向气质不打眼的七弟一身蓝色的宽袖蟒袍,长身玉立站在殿中,不知不觉,竟已与他并肩了,身上更是不知何时多了分细微而从容的狂傲。
他近来去了太子跟前,风头确实比过往要强盛一些,但他那时只当他是狗仗人势,从未如同今日这般,近距离的感受他身上所挟的压迫感,更未如今日这般,被他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别去风头。
而他所说的话,也正中了他心虚之处。
“先帝七年,江浙私盐商贩猖獗,更有穷苦百姓售贩私盐为生,槽船上俱是查不干净的私盐,盐徒勾结官府,贿赂衙役,私盐屡禁不止,甚至灌及潜川,致使地方安定破坏,官政形同虚设,直到五年后,先帝派巡盐史傅卧雪沿途治理,他四下江浙,为了治理私盐之事殚精竭虑,事必躬亲,有无此事?”
祁王提起先帝之时的事情,不免勾起众人回忆,岑湘忍不住向傅廉靳瞥去,恍惚间似乎看见,父亲红了眼角。
“汲海煎雪,浪虽千里涌,煮海之民无米以炊,猛火烹盐,不若烈日偷闲。”太子虽未得见,但显然也听闻过那时相关事情。
“是了,先帝十七年时,傅御史在汀州写下的这句词,相信各位都还记得,理清漕运,减轻赋税,推行票盐,征纳折价,调遣各地官民势力缉私,项项举措力挽狂澜,最终平息了江浙私盐的泛滥,仅这五项,便有两项与皇兄所提建议不谋而合,甚至可说别无二致,皇兄,你如何不算拾人牙慧?”
“对对对,”太子恍然,急忙道,“皇弟啊,有求胜心是好事,爱慕佳人也能理解,可你拿傅家御史的主意来搪塞父皇,这可就不太好了吧。”
“是啊是啊,”太子的党羽也很快应和,“五中其二,这三管齐下,岂不是只有一管是睿王殿下想的?”
“你们……这……”睿王难得的张口结舌,他看向坐于下首的应无策,对方却犹在出神,并未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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