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里傅昭闲来无事便往广业堂来听课,而岑湘也再次适应了国子监的学习生活。
只是这次她的适应方式有些不同。
第一次来国子监的时候她才三岁,是班上最小的学生,开始的时候并不能很好的跟上同学们的进度,但她比傅昭幸运,她是女子,又生的玉雪可爱,那些长她几岁的哥哥姐姐们都对她极为照顾,因此没过多久,她便快乐地徜徉在知识的海洋中了。
这次不同,广业堂所授内容,无论是国子学、太学、律学、武学……都早有吴是颠与吴绯教授给她,就连算学,她先前也已在祖母那里学了许多。
她这个年纪,最喜欢新鲜好玩的事物,对于重新学一遍滚瓜烂熟的知识,重复做早已做过多遍的习题毫无兴趣,若不是为了确保傅昭在国子监无虞,学堂里那高额的学费交了之后又不给退还,她恐怕待不了这么久。
她开始学会同后座的郑雪,还有临桌的季濛一样在上课时、在先生的眼皮子底下搞些小动作。
所有需要写字背书的课程,均被她拿来剪纸,捏泥人,掷樗蒲去了。
岑湘从前是很喜欢这些玩具的,但有一天哥哥下了学,同她一起研究华容道,玩得极为开心,第二日却难得晚归了,过了一阵子,岑湘才知道,当日哥哥为了陪她玩,没有完成课业,被先生留下教训了许久。
她后来再也没有缠着哥哥姐姐陪她玩,一个人又实在没什么意思,就缠着父亲说要去国子监,父亲自然也答应了。
离开京城之后,能玩的玩具便更少了,虽然师娘也喜欢带着她玩,但那时她小小年纪经历许多,且哥哥又离开了家里,便没有多少心情了。
虽然在家里看些从前没看过的书也很有意思,可自从回到溪上青,尤其是在找人定做了那些竹蜻蜓后,她突然又重拾了些幼时摆弄玩具的乐趣,更感受到了玩具从想象到制作再到最后给与别人时无法言说的快乐。
这日最后一堂课,夫子在授课后临时有事,给他们留了课业便急匆匆走了,临走时喊了殷画竹管理纪律。
岑湘照例解她的九连环,这是她前几日找工匠做的,特地选的松木材质,主要是为了在课堂上摆弄时不发出声响,前些天她与季濛在课堂上赌樗蒲,声音太大被先生发现没收了,不幸中的万幸是,她当时快要输了,而他们赌的是她最喜欢的一本连环画。
这时候身旁的傅昭刚做完朝闻堂的作业。
这孩子倒是十分沉稳,同样是因为竹蜻蜓,傅昭这之后都不怎么玩玩具了,岑湘觉得非常可惜:他们的昭儿小小年纪便丧失了一项大趣味。
国子监的课桌设计的十分宽敞,傅昭在她的最后一课开课前便乖巧地拖了张椅子坐在岑湘身边,这些日子,广业堂的监生和先生们已经习惯了傅昭的到来,且因为傅昭年纪小,又懂礼貌,多半对他比较客气。
岑湘看了看桌上的《公羊传》——那是夫子临走前留下的课业,要抄写。
她放下手中的九连环,正色道:“傅昭,姑姑考考你。”
说着不要脸地将桌上的《公羊传》翻了几页,又拿出自己满纸狂草的抄写本子递给傅昭。
傅昭望着那本书,沉默了片刻,喊她:“姑姑。”
“嗯?”
“你不是来做学问的吗?”傅昭看着再次拿起九连环的岑湘,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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