嘤嘤眉梢微扬, 却是蛮横又娇纵的模样。她蹙眉,抱着他的衣袖不放,仿佛受了极大委屈, 抱怨着将宫里之事添油加醋的描绘了一遍。
却半点没提自己耍手段报复之事, 宛若一个有口不能言的卑微臣媳罢了。
掌心的铜手炉有滚烫的热意蔓延, 从心底散入四肢百骸。
李燃稍微愣了一下,长睫颤了颤,白皙修长的指尖摩挲过手炉铜壁上的并蒂芙蓉,唇角便抑制不住翘了一下。
然而此刻还未走远, 他上前还记得外面有禁军围困,不动声色凝眸侧身扫视了身后一眼,一面攥着嘤嘤的手悠悠道:“陛下忧心太子心切, 如此也是难免。”
他倒是现在谴责了一番,江嘤嘤知道这人又演上了, 忍不住便又笑得前仰后合。
暮风徐徐,垂吹皱一池清波。
自从李燃被降罪后,江嘤嘤已有许久未曾瞧见青芜, 春嬷嬷倒是时常会出现在眼前唉声叹气的,旁敲侧击的试探何时才能出府。
江嘤嘤并没有等太久, 许是因为后续剧情线需要李燃的原因, 原本一些情节的顺序发生了改变。
在李燃被禁闭府邸的这段时间里,李恒并没有余地去管李燃之事,他想尽了办法想要为元文石洗脱罪名, 甚至这次遇刺之后,父皇来看望, 他提的不是自己, 而是元文石是被陷害的。
皇帝被他气得心梗, 当即拂袖而去。
然而很快,他便知什么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
禁军在近郊发现了那批原来该被元文石私藏的铁器,证据确凿。接触铁器的工匠中,有人招供听到太子与元文石密谋要私养亲兵,以备不时之需。
除此之外还有从元文石处搜集来的罪证,有其亲笔写于太子的书信,其上还有太子的私印,以及太子在宫外调动私兵的罪证。
这无异于石破天惊,一击石掀起千层浪。陛下看着元文石的亲笔书信,还有从别院搜出来的铁器,急火攻心当庭咯了一口血。
太医全都拎着各自的药箱候在永安宫外,心惊胆战的将脑袋别在了裤腰带上,等着为陛下诊治。
然而永安宫中,层层帷幔落下,香炉中的安神香也压不住药味。
陛下年事渐长,年轻时候身体的旧伤带来的沉疴也渐渐显示出来,加上政务劳累,原本只是显得更苍老了些,却在听到太子讯息的时候,一时急火攻心,便有些没压制住便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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