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应飞看了一下时间。
17:30。
“妈。”傅应飞喊了一声, 绷直着脊背, “我已经吃过了晚饭,而且运动员不能吃外食, 你告诉陈叔,我不去了。”
“这样啊……我、我不知道。”
“嗯。”傅应飞顿了顿,缓缓地深吸了一口气,保持着平稳的音调说:“我不变更抚养权。”
他说完, 立刻挂断了电话, 反手将手机丢到了桌角。
许鹤只当听不见傅应飞的私事, 站起来收碗。
他将满桌子的盘子收进厨房的洗碗机, 按下开关后又摁了两泵洗手液洗手。仔仔细细搓每一个指缝, 给外面的人留出处理情绪的时间。
等手都搓红了,许鹤才冲干净手,离开厨房去收拾桌上的残渣。
走到客厅就发现傅应飞已经将虾壳之类的厨余都倒进了垃圾桶, 桌子都擦干净了, 正提着装满的垃圾袋准备出门扔。
许鹤伸手一抹, 桌上未干的水渍擦到指腹后“咯吱咯吱”地响起来。
此时电视机里正好在放洗洁精广告,代言人用手搓了两下洗干净的洁白盘子,快乐地说:“好听就是好盘子~”
许鹤深表同意, 抬手把电视关了。
傅应飞扔个垃圾扔了十几分钟, 许鹤倒在沙发上昏昏欲睡, 他眯着眼看到走过来的人影, 猛地清醒,“太困了, 我去洗把脸。”
傅应飞应了一声。
今天他们早上打了决赛, 中午随便吃了点东西就上了飞机, 几乎是连轴转, 能撑到这时候再困,纯粹是因为运动员精力旺盛,体能好。
许鹤洗过了脸,出来收拾行李的时候侧头对傅应飞道:“你今天能住我家吗?这么大房子不能就我一个人吧?”
带顶层露台一共四层楼的别墅,一个人住里面就算全开了灯也会感觉哪儿哪儿都有鬼。
他害怕。
“好。”傅应飞知道他想象力夸张怕鬼的毛病又犯了,“一会儿出去走一下,不能吃完饭就睡觉。”
“那肯定。”
两人收拾好行李出门散步。
许鹤跟着傅应飞七拐八拐,来到一个弄堂里的律所。
这里门面窄,装修破,看上去根本不是什么正经律所。
许鹤都没来得及劝傅应飞换一个,就看着他用直白的语言跟坐班的中年人说了陈明和父亲的事情,并拿出银行卡让对方接案子。
但律师能和私家侦探干一样的活计吗?
事实证明,能。
不仅能,这律师好像还大有来头,甚至知道当年事情的始末,还帮傅应飞的父亲傅建国打了离婚官司,免去了净身出户。
许鹤坐在边上破旧起皮的待客沙发上人听得人都傻了,还没反应过来,傅应飞就拿着身份证跟人签了委托合同,甚至还砍了价。
做完这些事,傅应飞挺了半天的脊背才放松下来。
许鹤叹为观止,意识到傅应飞小时候自主能力强大,没人帮忙也能摆平一切。
两人又绕着秦淮河的河堤走了一个来回,这才回家睡觉。
翌下午两点。
许鹤和傅应飞一同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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