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竟敢在凌乾仙宗地界生事, 如此胆大妄为, 不怕被仙宗弟子擒拿灭杀吗”
说话男子被一群修士挡在身后, 尽管脸色强自镇定,有些颤抖的声调,还是能看听出他的色厉内荏。
他身前的那群修士多多少少都挂了彩,不知是被什么攻击所至,那些伤口竟被一股奇怪的能量包裹,完全不见凝固,一直往外淌血,看起来十分凄惨。
为首那位修士手中正持着一枚发着白光的玉符,正是这枚玉符激发的防御阵法抵挡了敌人的攻击, 才让他们这一行有些许喘息之机,不至立时被攻击至死。
然而在连绵不绝的攻击之下, 玉符的光芒越来越暗淡, 阵法也开始摇摇欲坠濒临破碎,眼看挡不住多久了, 一行的神色也越发焦急。
“你当我们傻人杀了就闪,到时候离了凌乾仙宗地界, 谁还来追究你们的死活”
攻击阵法的这群人各个脸色凶恶, 下手不停, 嘴上也不放弃动摇这些人的心神。不知他们用的是什么法术,竟每落在阵法一下, 便能消去玉符几分光彩。
被一众修士护在身后的男子双拳紧握, 唇色发白。
原以为刻意绕行凌乾仙宗的地盘, 这些人会有所顾忌,没想到对方胆子这么大,竟敢连凌乾仙宗都不放在眼里。
男子有些自嘲,也是,他又有多大的脸,值得凌乾仙宗出手相救
他们说得没错,只要偷偷摸摸将他们杀了,再逃之夭夭,谁还会来为他报仇
这里再怎么靠近凌乾仙宗,也只能称之为“附近”,凌乾仙宗有怎么可能关注这小小的截杀
越想,男子心中越是悲哀。
这就是命啊,任他如何想要逆天而行,现实也总能以各种方式将他的美梦打醒。
“少主一会儿玉符失效,我们会将这些人拖住,您不用管我们,快些逃走吧”护着男子的修士中为首的一位中年修士悄声对男子道。
“不,我”
“少主留得青山在,逃得一个是一个您若是不走,咱们就都得死在这里您离开了,您还有机会为咱们报仇”
男子眼中泛起苦意,可惜这些修士背对着他,看不见。
若是这最后护着他的人都死了,他独身一人,又哪里有什么报仇的资本哪怕活着回去,所有的一切也会被剥夺了吧。
中年修士背着手塞了一把纸符在男子手中“这些符咒效果虽差了些,却也聊胜于无,少主不要吝啬,能激发的便激发,定要逃得远远的”
“萍儿看不到我给她买的宝钗了。若是可以,我厚颜求少主替我买一支给她,当做我食言的赔礼吧。我的女儿,就拜托少主了。”
“振叔”
“不好,阵法快破了”中年修士打断了男子的话“少主快走”
随着中年修士话落,玉符应声而碎,防御的阵法也随之破碎,先前被隔绝在外的攻击如今没了阻碍,直接向阵法之中的人砸了来。
中年修士一手竭力挡住攻击,一手推了男子一把。
然而
“今天你们一个也别想走”
不知何时,敌人已经将男子一行整个包围,若要强行逃走,势必会撞进对方手里,现在可真是插翅也难飞。
看着身边一个个倒下的护卫,男子眼露绝望。
这次,真的要栽在这里了
“他们坚持不了多久快杀了他们速战速决”
随着那满脸凶厉的男人一声令下,围杀之人手上的攻击越发凌厉,被护在身后的男子绝望的闭上了眼睛,等待死亡。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奇怪的声音,落在了在场所有人的耳中。
“何人,敢在凌乾仙宗地界嚣张”
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声音。
明明是从天上传来的缥缈虚幻,却又带着若有似无的人间烟火,二者交融之间,碰撞起一种心神为之酥麻的诱惑,叫人不知不觉间沉溺其中。
这个声音并不威严,只是在淡淡的诉说,不带一丝应有的责备之感,好像只是寻常碰面,随口询问一句,饭否
然而,就是这样一句话,那些围杀之人的攻击竟然不知不觉慢了下来,神色也从先前的快意变成了凝重。
“凌乾仙宗”四个字,足以让他们精神一震,心生忌惮。若非对方没有现身,无法摸清对方的情况,他们甚至会选择直接逃跑。
“阁下何人”
凶恶男子示意手下其他人将被围杀的那群人好生看着,防止他们趁机逃走,自己则向那个声音可能传来的方向问道。
“此事乃个人恩怨,吾等并非有意与凌乾仙宗作对,贵主若是凌乾仙宗之人,还请见谅。吾等将恩怨解决便自行离开,必不会在贵宗地界生事。”
凶恶男子神色冷静的向对方解释,他并不认为对方会不答应。毕竟他们与凌乾仙宗并无牵扯,只是恰好在这里交战罢了。
然而,凶恶男子却是想错了。
“个人恩怨既然选在此处,那就在凌乾仙宗的管辖,这可不是个人恩怨了呢。”
那个声音近了,就在前方。
凶恶男子视线转移,就见前方不知何时出现的一片白雾之中,一道修长的身形若隐若现,越来越近。
那人穿破白雾而出之时,不论是围杀之人,还是被围杀之人,都不禁愣住了
美人,那撩动着缕缕轻烟破雾而出,款款而来的,无疑是一位无可挑剔的美人。
第一眼看去,甚至找不到除了美之外的词汇来形容。
他的五官并不是令人目眩神迷的妖艳张扬,而是那细水长流的精雕细琢,看上一眼,你会被他独特的柔和所吸引,然后无法自拔,再也挪不开眼。
他像一块无暇美玉,没有一丝棱角,毫无攻击性,只让人想要捧在手心中精心呵护,心甘情愿的将所有的一切,都一一奉上。
他一步一步走近,那些袅袅的白雾甚至还恋恋不舍的缠绕在他青碧色的衣摆,似在挽留,不舍他离去。
望着他走近的人,一边希望他走的这条路长一些,时间慢一些,一边又希望他快些走到身前,好能近距离的看一看他。
青衣美人向那凶恶的男人走去,凶恶男人神色恍惚,明明想要露出一点温和的神色,却因他那一张并不和善的脸变得十分扭曲。
看到这一幕,就连凶恶男人的下属都露出了不忍。
这样一个男人站在美人的身前,简直是对美人的亵渎,真想冲上去将之一把推开,然后,让美人冲他来
“告诉我,”美人再度开口,“你们在做什么”
凶恶男子道“我们奉王家家主夫人之命,剿灭少主及其党羽。”
美人看向被围在中间的一行,视线落在仍有一丝绝望之色残留脸上的年轻男子身上,“他就是少主”
凶恶男子点头。
“为何要剿灭他不是家主夫人之子么”
凶恶男子摇头“并非,他是已故先夫人之子,现任夫人乃是续弦,另育有子嗣。”
“挡了亲子之路,招来杀身之祸”
“是。”
“她如此明目张胆,不顾及家主”
“少主丹田受损,修行已无法再进一步,家主对夫人行事心知肚明,不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年轻男子听后,面露苦意。早就知道父亲的态度,可是听人如此说,还是禁不住心中酸涩。
“家主既不喜少主,何不直接将他废去,另立其他子嗣”
美人的声音很好听,似春雨般细细绵绵的,听在耳朵里,让人不由自主的就要回应他,告诉他想知道的一切。
明明应该是一些不可与外人诉说的机密,凶恶男人却是有问必答,什么都倒了出来。
奇异的是,在场这么多人,不论是围杀者还是被围杀者,竟然都没觉得凶恶男子的行为有异。
“先夫人有一座商行,因娘家无人为继,便传到少主手上,若少主身故,商行便归王家所有。”
“原来如此,寻常家产之争。”
美人蹙了蹙眉,又问“你为家主夫人驱使都做些什么事”
凶恶男子道“无所不做,多为排除异己。”
“杀人”
“是。”
“既然如此,”美人想了想,葱白纤手一抬“你去将他们都杀了吧。”
凶恶男子便一点头,二话不说,抽出腰间一把掌宽的大刀向他的下属杀去。下属们露出惊惶之色,却无一人对下达命令的美人怒目相向,仇恨都向着凶恶男子而去,不管与男人的差距多大,手上竟也不含糊,纷纷朝凶恶男子动手。
凶恶男人的实力比下属强上几层,有筑基期实力,而那些下属,则不过练气七八层,哪怕人再多,一时也拿不下来,便僵持住了。
而前不久还在大喊吾命休矣的少主一行,只得愣愣的看着眼前局面翻转,围杀者自相残杀。
美人瞥向那群人“站着干什么,动手啊。”
少主一行如梦方醒,那些护着少主的修士看向那些围杀者露出仇恨的目光,留下几位修士保护年轻男子,其他人便一股脑的冲了上去。
凶恶男子下手毫不留情,他实力又高出一个大境界,少主那一行冲上去的时候,他已经杀死了好些个下属,两方夹击之下,很快围杀者就躺了一地,而那凶恶男人,因为承受了大部分攻击,受伤颇重,被同为筑基期的中年修士瞅准时机一剑穿心,也引恨当场。
这一场围杀,便尘埃落定了。
看着那一地尸体,年轻男子只觉得身在梦中,方才还要命的危机,如今竟然转眼就解决了
他狠狠地喘了一口气,脑子还有些晕眩。
这时,中年修士已经回到他身边,他嘱咐其他还能动弹的修士照顾那些重伤的伤患,自己则拍了拍男子的肩,将他带到那位自始至终就在一边看戏的神秘美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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