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升忽然关切地一问:“小蝉啊,你不远千里地从宁州赶来天都城履新,如今可有了住处?”
虽然不良人和掌夜使同在一个屋檐下做事,可前者没少遭到后者的白眼和颐指气使。
此时顾长安当场破解了“漕船爆炸案”,又把象征着掌夜使滔天官威的悬镜堂炸成一片废墟,又把牛逼轰轰的一帮掌夜使炸得人仰马翻,这可是大大地给他这个不良帅长了脸面。
他的笑容虽然没有过分夸张,心里却像吃了蜜糖,连对顾长安的称呼也从“夏小蝉”变成了更加亲昵的“小蝉”。
顾长安只是淡然一笑:“不劳高帅你费心。我嘛,在这天都城还是有一个亲戚家可以投奔的。”
高升稍显惊讶:“你在天都城有亲戚?可否说来听听,你这亲戚是何来路。”
听着两人闲话家常的口吻,韩东亭、凌虚子、百里秋水也不约而同好奇望来。
顾长安环视众人,眼底闪过一丝慧黠的光,接着绘声绘色道:
“哎呀,家丑实不足外扬也!但既然高帅问及,那我这个做卑职的也就再多说几句吧。
“我在这京城有个美貌善妒的婶婶,当年苦恋我爹而不得,便嫁给了我二叔。每当看见了我,就会想起是我娘抢走了我爹,所以一直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
“你说吧,这上梁不正下梁歪,她和我二叔生出来的三个堂姐弟自然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我婶婶生下来的那位大姐,命里犯了天煞孤星,一连克死了两任丈夫,现在自带百万嫁妆托人说媒都没人敢要。
“二姐呢,一生下来就很自闭,不喜欢跟人说话,后来就跟一个光头大尼姑上山修行去了,也正合了她的性子。
“至于最后这位弟弟呢,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平时有些痴痴呆呆疯疯癫癫的,净喜欢说些浑话瞎话。不过因为他空有一身蛮力,后来就去给一个财主大老爷看家护院去了,这才勉强比平时正常了几分。”
高升、凌虚子闻言均有些愕然,看来这一大家子都有些不正常啊。
只有百里秋水听得柳眉紧锁,一副无言以对的表情。
高升的惋惜意犹未止,顺口提醒道:“那小蝉,今晚的上元夜可别玩得太晚啊,明天记得准时来光明寺衙门点卯。”
“好的,那卑职先告辞了。”
顾长安抱拳一礼,便笑着扬长而去。
原本他还忐忑,今晚到底该不该回京中顾府过节。
现在刚来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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