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洗漱过后,便更换衣裳。
乌黑茂密的秀发上挽着一支拔花石榴花荆枝筓,一身妆锻素雪细叶薄轻纱裙,手腕上是手镯,身姿纤细,袅袅婷婷。
荆钗布裙,不掩天香国色。
她站到窗边,窗外已是寒冬。
老树虬枝间几片雪花点缀,枝叶疯狂摇曳,寒风肆虐,呼啸声不绝于耳。
黑衣男子倚在树皮上,双手环绕在胸前,手里拿着一把剑,正在闭眸歇息,飘飘荡荡的雪花和冰屑落在他的青丝,他的衣裳。
风雪将他拢在怀中,美的近乎虚幻。
“小邪子。”她轻声呼唤着,漫过汹涌的冷风,推开刺骨的寒意。
他半睁开左眼,斜视着她,她活在冰冷的风雪里,好似雪山融化,成为了最鲜活的生命。
程邪走向她,听她吩咐。
“小邪子,我要去一趟张锡府里一趟。”她指尖抬起,撩动鬓侧一缕发丝绕到耳背。“你不必跟来,倘若有人问起来,便无需遮掩只道我是去同那奸同鬼蜮,作恶多端,人面兽心的张锡道歉去啦。”
他略微沉吟的颦蹙眉头,甚是不满。
但还是没有撕破主仆之分的这层纸,做到了不反驳,任凭主子差遣。
乌悯颇为满意,眼角笑意明丽含芳。
张府——
张锡身份不小,名号也不是盖的,房屋是不简陋普通的。
她敲了敲门。
里面有人出来开了门,他倒是没正眼看她,语气敷衍,态度随意:“你是何人,来寻谁?”
“找张锡。”
“我大人的名字也是你可以叫……的?”他不自觉把嗓音提高了几分,抬眸看她,骤然,瞳仁猛烈的收缩着,手指蜷缩,不禁语塞。
黄齐此刻可算知道了什么叫国色天香,他直勾勾的从上而下打量着她。
她被他盯得恶心的想吐,而且就展露无遗的摆出嫌弃的表情。
她不擅长遮遮掩掩,她家富万贯,倒也不怕招惹谁。
那人被她的表情气的脸都绿了,指关节捏的咯咯作响。
“怎么?”她抬起下巴,眼神傲慢,仿佛睥睨天下一般:“本小姐就这么唤,有意见?”
这种态度,对于他来说,可太了解了,这就是——富人家的小姐,傲慢,放肆,冷漠。
并且她还自称小姐,那么绝对是个家大势大的有钱人了。
捋清楚思路,黄齐褪去愤懑的表情,便开始恭敬起来:“大人尚未归还,小的估摸着还有两柱香,姑娘,有什么事不妨进来稍等一会?”
又出去啦?不会是又祸害小姑娘吧?啧啧啧。
“哼。”乌悯没有说话,只是昂首走进去,走姿随意,步伐却格外稳重。
她倒是丝毫不见外,全然把这里当自己家了。
随随便便直接坐在院里的石凳上,意兴阑珊的撑着脑袋,还把自己当主子似的吩咐黄齐:“去寻些糕点给我。”
“……是。”
她不是老饕,就是有点饿了,所以才叫他去寻糕点的。
等黄齐巍巍颤颤的退下后,这诺大的院里无人敢踏进,万籁俱寂,竟显得有些凄凉。
院里竹叶似刀锋般坠落,拨动萧瑟之秋的琴弦,她拢了拢青丝,黛眉微蹙。
梅蕊寒香沁骨,冷意蔓延四肢百骸,如若沉浸在霜雪中。
她吸了吸鼻子,冷死啦!
要不是因为有事,如今她就且窝在暖和和的被窝里,不离半步。
何必来吹这股冷风?
所幸,黄齐没多久便端着糕点上来了,似乎还斟酌许久,觉得小姐会找事,便慢条斯理给她砌壶茶。
“这便是你们府里的待客之道吗?”她眉头紧蹙,语气冷淡,恍若罂粟绽放。
“……”厨子都万般嘱咐了,味道适度,绝不怠慢,这小姐搞什么?
“你有什么不满意?”他强颜欢笑。
“酒满敬人,茶满欺人。”
“……”
你净鸡蛋里挑骨头,没有给你倒满好不好!
你身份尊贵,金枝玉叶,你天上地下,必须好生供着。“小的这就去换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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