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岂不是占了大便宜了。”阿金爹连忙摆手, “照看一下而已,又不费什么事,哪能白拿你几亩地。”
“那这样, 你帮我打理地里的琐碎事,你那四亩地的租子我就不收了,这总可以了吧?等你攒够钱, 我再把这四亩地卖给你。”李俏俏换了个思路。
干活免租, 阿金爹觉得这个可以接受, 他知道李俏俏给他们一家安排的活计肯定抵不了四亩地的地租, 所以他跟孩他娘一定会卖力干活的,以后再隔三差五地给李俏俏送些地里的出息作为补偿。人家愿意照顾自家, 自家也得有所回报才对。
事情说定, 李俏俏便住在了阿金家,等着明天早上去实地看看情况。
家里那边,她跟袁长山打过招呼了,后天早上回去。
族长开祠堂请族谱要算日子, 再快也不会赶在明天, 所以, 今明两天,她可以留在县城处理自己的事情。
一呢,就是买地,妥善安置好阿金一家。
二呢,打听一下县里的学堂,或者看看有没有学识、风评等各方面都很不错的先生,给自己找个书念。
她想得很清楚,在这个世界,她肯定是要走仕途的。不然, 将来跟刘家父子对上,她很难斗得过他们。毕竟,不管刘家父子以后前途如何,官拜几品,都是农民阶层抵抗不了的存在。
虽然在李俏俏眼里,姚春花才是整个替换事件的罪魁祸首,刘夫人顶多算个帮凶,而刘闻野更只是一个既得利益者的身份,她会报复姚春花,会适当地对付刘夫人,不会主动对刘闻野下手,但现在的情况是,她愿意放过刘闻野,刘闻野却未必愿意放过她。
在汤州,李俏俏觉得刘闻野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他对姚春花对整个袁家都心存怨恨,而作为姚春花的儿子,李俏俏有可能幸免吗?
也许,看在自己替他吃了那么多苦的份上,刘闻野可能会大发慈悲,放她一马,但李俏俏不是那种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别人身上的人。
在她看来,与其寄希望于刘闻野的心软,不如自己强大起来,否则是生是死都在别人的一念之间,这辈子都别想有自在安稳的日子可过。
所以,接下来的几年,她必须寒窗苦读,争取早日考取功名,混个官身。
当然,不是说混个官当当就完事了。
面对官场的倾轧与权力的斗争,肯定避免不了汲汲营营、尔虞我诈、拉帮结派,李俏俏不说百分之百,但绝对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可以做到官居一品位极人臣。
而眼下,寻个先生,找个书念,只是万里长征的第一步。
翌日清晨,天刚亮,外面的街巷便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贩夫走卒日出而作,开始了新一天的营生。
虽然阿金爹和阿金娘的“假期”还没结束,但两人也早早地起来了,一个去城南的马田街给阿金买咸豆花,一个去城北的纯孝坊给阿金买桂花糕。
倒不是夫妻俩娇惯孩子,就是想着阿金打小没过过什么好日子,现在家里好不容易宽裕些,三文钱一碗的咸豆花和一文钱一块的桂花糕,孩子喜欢,多吃几顿也没什么。而且,家里没几天就要搬去城外了,到时候想天天吃也吃不到。
两人给李俏俏带了一样的咸豆花和桂花糕,因为她的饭量比阿金大,还给她另外买了两个肉包子。阿金见了眼馋,李俏俏分了半个给他。
吃完饭,四人一道去了牙行。
牙行,就是古时候的中介,为撮合双方买卖从中抽取佣金的机构。交易物多为宅子、土地、奴仆、牛马等。
让李俏俏感到意外的是,接待他们一行四人的牙人是个看起来跟她差不多大的男孩,阿金爹唤他小毛。
小毛有着超出他这个年纪该有的世故与圆滑,早就从阿金嘴里套出了有关“阿根哥”的所有信息,除了猎虎的事情。
来江南的路上,阿金爹和阿金娘对阿金各种耳提面命,再三交代他不能对任何人提及,否则,会给他的阿根哥惹来麻烦。作为李俏俏的迷弟,阿金自然牢记在心,从头至尾都没吐露过“老虎”二字。
小毛小小年纪便混迹市井乡野,见过形形色色的人,但依旧对阿金口中的“阿根哥”好奇不已。
待见到李俏俏本人,只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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